“呜嗯……她跟我说,她要把所有的罪责都揽在自己的身上,以罪人的身份死去,再以死神的身份归来。”
拉斐尔嘟着嘴说道,语调里有说不尽的委屈。
艾薇睁开了双眼,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回道:“我不认为这是个好方式,你认为呢?”
拉斐尔激动地跳了起来,他一边挥舞着手一边转着圈:“我也是!我也是!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转了几圈之后,拉斐尔突然安静了下来,闷闷不乐地坐回床边的地板上:
“可是她不听我的话,虽然她从来没有听过……”
“这样啊,你就这么和她说,孩子们都爱着你,他们一点都没有怪你,他们都希望你能继续和他们做朋友。”
艾薇侧了侧头,被眼皮遮挡了一半的眼睛里依然闪着若有若无的泪光。
“好——”
拉斐尔举高了手拖长了音调,像幼儿园小朋友喊到一样故作幼稚。
“行了,快滚,我要睡觉。”
艾薇毫不留情地别过了头,眼皮覆盖了整个眼珠。
“不行不行!我还有话要问你呢!”
拉斐尔在后方不依不饶,烦得艾薇的双眉皱了起来。
“说说说,说完了快滚……”
拉斐尔咧开的嘴角更甚,他伸出一根瘦如骨架的食指,穿过浓密的黑发,轻轻落在艾薇的后颈上。
艾薇激得浑身一缩,多里安那时咬下的牙印还在,如同一道烙印一样深深刻在了艾薇的心里。
后颈一直间断性地发胀发痛,每当疼痛袭来,艾薇又会想起那时的窒息,那时的癫狂,还有那时的两人痛苦的纠缠。
只是瞬间,艾薇就被被拉斐尔冰冷的手指逼出了一滴泪珠来。
脖颈间的酥麻犹在,泛红肿胀的手掌印随着艾薇抽泣的动作一上一下,存在感极强。
拉斐尔本想说些调戏的话,见此状况,他也只好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指间流出了清凉的水流,一段段地注入艾薇后颈和脖间的伤口。
水流轻缓灵动,如丝绸般柔和顺滑,又如小溪般汩汩流动。
感受到这股令人舒适的力量,艾薇渐渐放松了下来。
“你现在对多里安是什么看法?”
拉斐尔的语调神秘,没有了平常的七弯八拐。
艾薇沉默着,她整个身体缩了起来,肩膀微微发着抖,泪水流下了她的脸庞。
就这样过了良久,她才无精打采地吐出一句含混不清的话:
“我不想再见到他了。”
拉斐尔心中了然,等艾薇脖颈上的伤治疗得七七八八后,他起身走向了房间的大门。
离开前,他转身看了看缩在床上的艾薇,语调又变成了从前的怪异:
“格瑞斯的圣水有限,我得省着点用,毕竟,那个卷发小子可是丢了半条命呢,嘿嘿嘿嘿嘿!”
“约书亚怎么了!”
艾薇顿时慌了神色,艰难地撑着身体半坐了起来。
紫色的身影在门口只露出了半个,拉斐尔朝着艾薇晦暗不明地笑了笑。
而后,他在眨眼间消失在了艾薇房间的门口,只留下了“嘿嘿嘿”的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