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是不是真是他干的,这重要吗?
柳家要讨回的是被折进去的面子,皇上要给出的是个断公道的样子,而楚家要扔出来的就是个倒霉孩子。
三方都默契的不再吱声,倒是拉帮套的郑恪诚气不过的,直接站出来说了几句公道话。
“老夫怎么依稀听说,行凶之人是那个叫楚迟的楚家女啊?这跟楚宗元能有什么关系?”
一直在旁边当背景板的沈慕风,立刻往前走了几步回归到文武大臣们的队列之中,张嘴反问。
“在下也仿佛听说,郑尚书家昨晚上热闹的不行?你那最宠爱的小妾,生了个儿子一点不像你,倒是跟隔壁……”
“竖子住口!”
突然被沈慕风这嘴贱的货给掀了老底,郑恪诚气的老脸一片涨红。
端坐在龙椅上的皇帝本来还觉得有点乏了,想赶紧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给断一断下朝得了。可是现在一听又给端上来了一盆新瓜,那可就立马不困了!
炯炯有神的龙目瞬间隐晦的闪过了一抹流光,脸上端的一本正经,可那耳朵都恨不能支愣的老长。
吴胖子不愧是皇帝最忠心的狗腿子,都不用往皇位上瞅一眼,立刻就知道自己该下场当搅屎棍了。
“哎呦喂,郑大人你看看你,这都还在御前呢咋就一点也不讲究官员仪态?在圣驾面前咆哮朝堂,简直是毫无体统可言呐!”
完全忘了刚才大家伙还恨不能拍桌子骂娘的掐架呢,现在倒是有脸讲究什么官员仪态了?
呵,大齐朝堂上有个鬼的体统!
以前两边吵的红眼了,捋起袖子来直接干架的时候都有。
郑恪诚恨恨的白了这唯恐天下不乱的死胖子一眼,又把眼刀子甩向了沈慕风。
“我等在讨论的是柳家与楚家的纷争,沈将军何故要扯上老夫的家事?”
他就差没指着鼻子的破口大骂。
关你什么事?这到底关你什么事?谁让你狗拿耗子出来多管闲事了?
沈慕风挑了挑眉毛,那张英俊到几乎没什么缺点的脸上,此刻挂着的那抹欠捶的讥讽笑容,就是最大的缺点!
“你也说了,那是楚柳两家的事情,何需郑尚书出来指指点点,肆意攀咬旁人?”
“……我也就是疑惑的一问而已。”
“哦,那我也就是好奇的一提罢了。”
“你!”
“对,就是我。我这人呐,就是生来的热心肠。你那个十七岁小妾生的儿子,生父的线索若是一直找不到的话。其实在下也可以带着人,帮你捋捋头绪。”
皇帝看了看自己那皮笑肉不笑的玉面将军,眼角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
沈慕风,你要不要听听你说的是个啥?
你是朕的御前护殿大将军呐,又不是乡下村口的那些长舌婆子,你是要去种个什么瓜呀?
瓜,瓜……
这瓜保熟不?
自从当了皇帝之后,让他最难受的事情莫过于再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吃瓜了!总是要端着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眯着眼睛看全朝文武,听到再热闹的热闹,也不能上赶着的去凑热闹!
唉,对于吃瓜人来说,这真的是一种煎熬啊。
郑恪诚被怼的没词儿了,心不甘情不愿的闭上嘴退回队列之中。
虽然不知道沈慕风这只疯狗为什么要冲出来咬他,但是他知道如果自己还要揪住楚迟不放,硬是要往下深挖的话。那以后这个杀千刀的刽子手,指定真能把自己的那点丑事给全挖出来!
站在一边的几个皇子,都眼神微妙的瞅了瞅裴老六,心里是各种的羡慕嫉妒恨。
小六子这货命是真好哇!
虽然他母妃死的早吧,但是这么多年人母家是真肯为他拼命啊!还有这个打小的伴读,不仅自己有本事混成了父皇的心腹宠臣,还贼拉惦记旧情,明目张胆的偏帮着裴老六!
裴长璟对所有人的目视照单全收,面上分毫不显,心里苦逼的直跺脚。
你们都看我干啥?
他哪是为了我呀?
这不是姓郑的又踩着他肺管子了,才冲出去咬他的么?
这些人也是,一个个平常都精明的不得了,怎么碰上沈慕风就集体眼瞎了?这一次两次的窜出来跟朝臣硬刚,为的不都是楚家那个彪悍的表妹吗?
哪儿是为了我啊……
六子心里苦,可六子不说。
既然大家都不吱声了,那这事情就好断了。
柳家虽然吃了亏,但是柳家子擅闯民庄挑衅在先,挨了打也不冤。倒是柳夫人无故受到牵连,这是楚家的不是。所以最后的结果是,楚小三被判了30大板,然后楚尚书给柳尚书赔个礼道个歉。
这事儿,明面上就算抹过去了。
谁也不会硬揪着不放,非说这不是楚宗元干出来的事情。就是苦主柳尚书,也不可能出来自打耳光。
就像武国公说的,两家孩子互殴他儿子没打过吃了亏。这话传出去虽说不大好听,但是好歹也不那么掉价。
可要是说他儿子是被楚家一个女郎给打断了腿,那传出去成什么了?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都打不过的他儿子,与草包何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