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为什么不可以?”
明明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只要自己送他们回家,就会得到很多很多很多的报酬。这样子安安以后就再也不用担心,会没有钱念书,也不用担心她们会饿肚子。这有什么不好?
楚迟真的不能理解,她觉得这样子容易的赚钱机会,自己该答应的。事实上,如果不是林宥安来的及时,她就已经点头答应了。
“娘。”
小孩哥叹了口气。
他当然知道她是怎么想的,这个傻乎乎的母亲,在她那并不算清明的脑子里,总是把赚钱养幼崽这件事情,给记得格外清楚。
这是出自于她对自己和婠婠的疼爱,林宥安如此聪慧,怎么可能不懂?
可正是因为母亲对他兄妹二人是一片真心,他才更不能自私的利用她的这份母爱,去为自己谋取更多。
他也会心疼她的,这个年轻的傻傻的娘。他希望她能不要为自己付出这么多,他希望她能平安的等到自己长大。
伸手抓住她的手,有一点凉,也有一点点粗糙。虽然夜色之下看不太分明,可是能摸到她手掌里有一些伤痕。
“娘,是不是很疼?”
楚迟眨眨眼睛。
“嗯,有一点。打地鼠的时候,不小心划到的。”
看了看安安的表情,她居然还很长脑子的加了一句。
“现在都不怎么疼了。”
林宥安垂下了眼睛,他很自责。他一直都在嘴上说会孝顺她,可其实他从来就没有真正的照顾好她过。
“安安?”
“娘,我不想你为安安和婠婠去拼命。别人都知道你力气很大很厉害,可是你受伤了多疼啊?
我们现在手里已经有田产和房子了,等这回官府的赏金发下来,也会是不少的一笔银钱。我省着算着用的话,足够支撑到我长大去参加科考。
听说我爹当初十四岁就中了廪生,有功名之后就能得官府助资了。娘,我会更用功更拼命的念书,我后年满十岁了就下场。
所以娘,你不去赚那种危险的钱,好不好?你好好的活着,给安安当娘好不好?”
这是第一次,林宥安如此的真情流露。
他的眼泪滚落在楚迟的手上,每一颗都是来自于孩子对母亲那同样炽热的情感,烫的她心尖一缩。
关注你的人,会关注你飞的高不高。
心疼你的人,会心疼你飞的累不累。
这种复杂的人类情感,脑子简单的楚迟如今还弄不明白。所以她懵懂的辩解道。
“不危险啊,只是送他们回家。等拿到报酬了以后,我就回来了。我知道我是你娘,安安你为什么又哭?”
“怎么会不危险?
刚才那几个人身上的伤,一看就是被人给砍出来的。你是很能打,可你只是一个人,你能跟好多好多好多的人打吗?
等你累了的时候,那些人会不会冲上来把你给打死?”
林宥安紧紧的抓着掌中微凉的手,试图把这份危险的认知塞进对方的脑子里去。
他没有办法跟脑子糊涂的母亲解释清楚,那些一看就不简单的权贵,身后会给他们带来多大的麻烦。
那几个小孩子也好,刚才那三个高大的男子也罢,他们想让母亲护送,不惜开出重金许诺来,说白了不过就是把他娘当做护身盾牌一般。
他不愿意她去涉险。
他舍不得。
原来是担心这个呀?脑神经比大腿都粗的楚迟,豪迈的拍了拍安安的脑袋。
“别担心,他们都打不过我。而且我很聪明的,打不过了我就跑!绝对不会被打死。”
这份苟命绝学,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深深的刻在了她的骨子里。从丧尸到人类的脑子转变,也不曾磨去过这份保命认知。
“………”
越长越大的母亲,真的越来越难忽悠。
“可是你认得路吗?”
小孩哥咬咬牙,另辟蹊径的再接再厉。
“你知道京城离咱们这边有多远吗?万一迷路了怎么办?”
这确实是个好问题,跟路痴有半斤八两之美的丧尸,从来都是晃悠到哪算哪,不存在迷路这么一说。
当了人之后,好像还没有跑出过很远的地方,她也不能确定自己会不会迷路。
楚迟有些愁。
幼崽她要,很多很多很多的报酬她也想要。可是现在需要放弃后面这个,真的会很委屈。
但是有时候,这种委屈好像又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让她现在有脑子了呢?
唉。
眼睛来回转了转,想不到什么好办法。
虎花花趴在一边,无聊的打了个哈欠之后,非常头铁的咕噜了一阵。
嗷呜~~
老大,虎好累好饿啊,该回去收保护费了。你和幼崽到底还走不走?不用我驮的话我先走了。
听到这一连串的低吼声,楚迟的眼睛立马亮了,抬起左手往地面上一指。
“我带着花花一起去京城,这一片它都很熟悉,肯定不会迷路的。”
嗷呜?
不是,我为什么要离开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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