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沉的天空被厚重的乌云遮挡,阴沉的天气一如北景国的朝堂,每个人的脸上都笼罩着一层阴霾。
女帝的信让他们感觉危机重重。
说是太子的家书,字迹内容却是他人所写。
太傅不忍继续如此被动下去:“陛下,适当的妥协,有时候可以使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太子被困,女帝以国书相邀您去南越,如此公开,臣觉得陛下可行。”
北景帝闻言也觉在理:“如今女帝深得民心,倒不至于自毁基石。”
去,尚有生机。
不去,恐国之危矣。
将军血性,岂能容忍君主受辱:“陛下若执意前往,请让微臣带兵随行,盛世将枯,身为将军,自当死战,请陛下应允。”
北景帝欣慰的摸了摸下巴:“孤有这满朝的忠臣良将,不虚此生。”
前方一个身影缓缓走来,正是北景皇后,她屈身一礼:“陛下要走,身为发妻,怎能不跟随您的脚步呢。”
北景帝走下龙椅,伸手握住对方的手臂:“孤这一去,生死不知,若是不幸……皇后可携百官,为北景国抉择出最终的结局。”
皇后望着北景帝,展露出一如初见的和煦的笑容:“守望相助,患难与共,是当初陛下许我的誓言,无论结局如何,这个人间,臣妾与陛下一起同行。”
北景帝与皇后十指相握:“好!这人间!你我同行!”
在百官的注视下,帝后由将军领兵,一路护送。
亭台楼阁如云,气势恢宏,南晚星遥望着辰宫的方向,发丝随风而动,周围的百花都显得黯然失色。
“陛下,北景国人马已经进城了,他们带了不少兵马,可要……”来者比了一个挥刀的动作。
“请他们全部入住皇宫,晚上孤携官员为他们接风。”
皓月当空,星辰露头,漫天的繁星看的南晚星心情大悦。
素闻北景国帝后琴瑟和鸣,她倒要看看,这和谐的景象是什么样子。
南晚星身着龙袍去了宫宴,神态自然的坐于首位。
北景国的侍卫将礼物呈上。
“女帝登基,孤都没来得及恭贺,现下才将贺礼补上,还望女帝勿怪。”北景帝和蔼的说道。
宦官接过礼物,打开展示给女帝。
南晚星微微垂眸,看着盒中的贺礼,是枚挂在腰间的龙纹玉佩,为男子腰间配饰,倒很是诚心了。
她唇边勾起一抹笑:“北景帝有心了。一路而来,我南越风情与你国相比,如何?”
再正常不过的提问,却蕴含杀机,答得不妥,便失了先机。
北景帝从容不迫:“两国风土样貌独具特色,各有千秋。”
回答的滴水不漏,不愧北景国在他手上日益强大,南晚星唇角的笑意更甚了。
“歌舞才艺太过寻常,孤观你带了不少将士,难得如此良机,你我两国将士比试一番,让孤领略一下这个各有千秋。”
北景帝对着身边的人微点了一下头,便有一个侍卫走到了宴会的正中央。
花拳绣腿毫无新意,她突然有些想念紫幽出手了,那举手投足间才是好看,她好像很久没看到了……
在她出神间,场上胜负已分,她看了看倒下的那个人。
北景国赢了啊。
她神色未变:“赢了,想要什么奖励?”
获胜的北国侍卫跪地答道:“臣敬佩女帝手段,只想离您近一些。”
不想为难北景国,奈何总有人想找死,那就怪不得她了。
她带着不易察觉的冰冷气息出声:“孤允你上前来。”
那名侍卫越走越近,突然一枚暗器向南晚星袭去,让在场之人大惊失色。
护驾的士兵,速度再快,也没有这近在咫尺的暗器快,就在要射到眉心处的时候,被一股能量阻挡住了,那枚暗器就稳稳的停在了空中,不能前进分毫。
后怕的百官们,见到自家陛下毫发未伤,不由得长呼一口气,好险,还好有这神袍庇护。
从始至终,南晚星的嘴角都留着淡雅的笑容,她用手指轻点了一下暗器周围的小星辰:“乖,回去吧。”
那颗小星辰像是听懂了她的话,飞回了龙袍,按照原先的轨迹自行运转。
行刺的侍卫已经被砍伤,南越官员自是气愤至极:“我朝陛下真心相邀,你们却行如此卑劣手段,是当我朝无人了么!”
此刻的北景帝也是一脸愁容,对于这个情况他是当真不知情,看着被压在地上的侍卫,他也很心痛,毕竟他是为了北景国。
北景帝望着南晚星的龙袍,心里有些松动,传言不是空穴来风啊。
北景帝久久未言,但是颤抖的手暴露了他挣扎的内心。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作为将士,如此鲁莽,也能够随行在帝王身边么?北景帝看来用人不慎啊。”南晚星淡淡的说道。
北景帝察觉对方的话语是在给自己台阶,他若不识时务,那现下的人,都保不住。
他出声道:“女帝言之有理,是孤识人不清了。”
南晚星走到那名侍卫身边,用手按向伤口,听到对方低沉的吸气声,很是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