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面,姜泥便发现徐凤年的面色好了一些。
“大哥,咱们能谈谈吗?”
然而徐凤年虽然伤势并未完全痊愈,在见到谢无忧之后,便如一只溺水的蚂蚱看见树绳一般,将谢无忧拉到了一旁。
“大哥可曾见过我姐?”
徐凤年有些忧虑的说道,谢无忧看了一眼他的脸色,心中已然明白他要说些什么,“你是说你姐的病情?”
“对!”
徐凤年见谢无忧一口说出,当即有些兴奋,随即情绪又低落下去,小声的说道:“我姐的身子是越来越弱了,气血亏损,可偏偏她又不愿意与我一同会北凉,我想的很久,实在是没办法了,可若是要让我眼见我姐就这样下去,我也做不到,只好求到大哥你的身上了。”
徐凤年一边说着,一边看向远处的马车,但是言辞之间的感情却没有掺杂半分其他的情绪,也将话说的明明白白的。
谢无忧微微颔首,不管怎么说,徐凤年对于自己亲人的这份感情,是无可挑剔的,也是最容易打动谢无忧的一点,因为在谢无忧的内心当中,其实也渴望着这样的亲情。
特别是有姐姐这一点,让谢无忧很是羡慕徐凤年,虽然谢晓峰对他也很好,可哥哥与姐姐对待弟弟的方式总归是有些不同的。
俗话说得好,长姐为母,无论是谢无忧还有徐凤年,其实他们的内心当中都缺乏着母爱。
“这件事情你不用担心,我之前已经见过你姐了,至于她的病,我也有办法,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而且你也不需要付出什么,这件事情是我与另一个人的交易。”
谢无忧的话听着徐凤年的耳中,他完全没注意到最后一句话,只是知道谢无忧有办法,但是对于他说的还不是时候很是不解,徐凤年给自己姐姐把过脉,知道她现在已经病入膏肓了。
“现在不是时候,那什么时候才是时候?”
面对徐凤年激动的样子,谢无忧也能理解,所以也没有与他计较。
“总之你不用担心,放心好了,你姐若是真的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只怕你不催我,也会有个天下第一的人拿剑催促我。”
话说到这份上了,徐凤年也冷静了下来,回想起谢无忧刚刚说的话,有些疑惑的问道:“是那个骑牛的?”
见谢无忧点头承认,徐凤年也就没追问下去,虽然当年那个骑牛的小道士不肯下山,害得自己姐姐远嫁江南,可是徐凤年知道,他对自己姐姐的感情并不比自己少。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徐脂虎从马车当中下来,走到徐凤年身边,对谢无忧笑道:“凤年顽劣,还请先生多多包涵。”
“无妨。”
谢无忧看着徐脂虎轻声说道,即便没有与洪洗象的约定,但是论其根本,在此界之中,徐脂虎也算的上是谢无忧的,不对是紫薇大帝的兄弟媳妇,与他人相比,谢无忧自然更给几分面子。
谢无忧走到姜泥与鱼幼薇身边,今日报国寺有一场辩难大会,所以今日的人格外的多,人一多就容易出乱子,所以谢无忧跟在两人的身边,防备出现不必要的情况。
一行人走进寺院当中,一个乖巧伶俐的小女孩拦住了徐脂虎,她很喜欢小女孩的吉祥话,所以便给了小女孩一些铜钱,小女孩开心的同时,也告诉众人何处有西瓜可以吃。
一行人来到小女孩说的地方,又因小女孩与在场的一些江南名门子弟起了冲突。
期间认识了一位名为陈锡亮的读书人,与其交谈一番后,徐凤年对这位书生不禁心生好感。
只是那些名门子弟的声音实在是呱噪的很,徐凤年正准备出手的时候,就见一道剑气从他一旁掠过,直接将那些名门子弟所待的小亭子给击毁。
徐凤年转头见是谢无忧出手,也放下手中的刀,对陈锡亮说道:“我大哥出手了,这事儿就更好解决了。”
陈锡亮脸上的担忧之色并未消散,他说道:“此时你们在他们自然不敢反抗,可若是你们离开呢!”
徐凤年自然是知道的,毕竟这些名门子弟,玩的都是他当年玩剩下的东西,只是出手的人是谢无忧,他相信谢无忧不会无的放矢,既然出手了自然会有解决的办法。
“你们太吵了,离开这里吧,也不要想报复,你们应该已经感受到了,我留在你们体内的剑气,若是他们有一丝一毫的损伤,不止是你们,你们的家族都会灭亡,相信你们家族中都有供奉,自己回去问去吧。”
那些所谓的名门子弟何曾见过这般场景,当即吓的离开了。
徐凤年向陈锡亮挑了挑眉,陈锡亮也不是愚笨之人,自然是知道徐凤年的意思,在他的心中又震撼也有无奈。
谢无忧完全是凭借着自己无与伦比的修为破了此局,但是即便如此,陈锡亮也是对谢无忧一礼,谢无忧摆摆手言道不必,他之所以出手,也是因为看不惯这些人罢了。
随后,徐凤年对于陈锡亮很是看好,于是带着他来到了今日辩难的场所之中,一通怒怼在场的学子之后,陈锡亮上台与人辩论。
陈锡亮站在台上,虽然穿着简陋,比不得一旁的名门子弟,但是背脊挺得很直,说话的声音清晰有力,言辞之间的见解也让人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