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月和青松花了一下午的时间,把老屋打扫干净,又铺好被褥。
傍晚的时候下起大雨。
没想到房顶淅淅沥沥开始漏雨。
当真是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
没办法,只能把床挪一下位置,用盆和桶接水,等第二天再修理房屋。
晚上听着水滴声睡觉,青月打开手机,确定盛宴洲没有找她。
轻轻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一夜多梦,她好几次梦到盛宴洲犯头痛,而她却远在千里之外,帮不上什么忙,被吓醒好几次。
因为晚上没睡好,上午她起晚了。
正迷迷糊糊睡着,房门被疯狂敲响。
“姐!姐!”
青松在外面大叫。
“什么事?”
青月有些起床气,气呼呼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凌乱的头发。
“有人找你!”
青松说道。
青月以为是哪个亲戚,边穿衣服边道:“知道了,说我马上到。”
青松推开一条门缝,小声道:“海城来的,开着莱斯莱斯,身高一米九,长得跟混血男模似的。”
“什么?”
青月大脑轰的一下,脚下没站稳,咚的一下磕到柜子上。
青松咧嘴笑道:“不会是姐夫吧?”
“别乱说,出去!”
青月瞪了他一眼。
“那你快点,别让人久等。”
青松关上门出去。
青月感到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
海城来的人,劳斯莱斯,高大帅气,这怎么听都是盛宴洲。
他怎么会突然找到这儿来?
顾不得想这么多,青月快速换衣梳洗,出去查看情况。
刚走出房门,就看见院门外停着熟悉的车子。
车门前,高大俊美的男人仍旧是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银质袖扣在阳光下闪烁着刺目的光。
盛宴洲满脸漠然地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他那一身矜贵、不染俗尘的样子,出现在这乡镇小道和农家小院前,显得格格不入。
赵铎和阿耀也来了,两人站在一旁窃窃私语。
“青月小姐!”
阿耀第一个看见她,笑着挥了挥手。
盛宴洲也看见了她,立刻站直身体,双手抄兜,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青月深呼吸好几下,才让自己凌乱的心平静下来。
她走到院门外,来到盛宴洲面前,小声道:“你怎么来了?”
“你没法来找我,只能我来找你了。”
盛宴洲凤眸低垂,平静地看着她。
“你怎么认得这儿的?”
青月鼻子一酸,问道。
盛宴洲点头:“我去你家,你母亲告诉我的。”
青月红着眼圈:“这么远的路,你何必受累呢?”
“还好。”
盛宴洲抬手摸了摸她的脸,“看到你就不累了。”
正说着,远处传来声音,青父骑着电动三轮车,拉着修房子的材料回来了。
看见盛宴洲,他也是一愣。
随即脸色微微一沉。
盛宴洲眯了眯眼睛,沉声道:“伯父,关于当年您被盛世集团的人打伤的事,我已经查清楚了。”
青父板着脸道:“现在查清楚有什么用?这么多年,因为我的残疾让全家人吃这么多苦,谁能弥补!”
“我来弥补。”
盛宴洲不假思索地说道。
“你?”
青父摇头,笑了笑:“现在你对小月只是一时新鲜,等厌烦了就会头也不回地离开,这种情况我见多了,到时候受伤的只有她,你还是回去吧!”
说完,他就推着三轮车进了院子。
“我靠!”
一旁的阿耀忍不住握紧拳头,“敢这样跟爷说话,我真忍不了一点!”
下一秒,盛宴洲一个眼刀射过来。
“阿耀,闭嘴。”
阿耀只好忍气吞声,走到一边欣赏风景。
青月对盛宴洲道:“要不你先回去吧,你工作那么忙,在我这里耽误时间不太好。”
盛宴洲一把搂住她的腰,低声道:“赶我走?”
“没有,但你留下也没用。”
青月摇了摇头。
盛宴洲的嘴角勾起一道凌厉的弧度:“我盛宴洲想做到的事,没有做不到的。”
望着他深邃而坚定的狭眸,青月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好。
接着,父亲的声音传来:“小月,进来!”
“我先进去了。”
青月推开他进去。
这时,青父搭了张梯子,和青松一起扛着材料上房顶,准备修葺屋顶。
“爸,小松,你们小心点!”
青月隐隐有些担忧。
正说着,青父脚下一滑,沿着瓦片滚下来,还及时抓住边缘的位置,才没有掉下来,不过整个人有一半都悬空。
“天啊,爸!”
青月吓得不行,连忙就要爬梯子去救人。
忽然,身后传来脚步声。
青月的肩膀被按住,磁性沉稳的嗓音传来:“别急,让阿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