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一直忙活到中午,原星最终还是和陶明西发了消息是否联系上江籁安,但等了好久陶文西都没回消息,估计又是为其他事忙去了。
原星没再多管,吃完饭又继续加紧干活。
宁水的气温其实又比昨天降了好几度,总觉得今年冷得比前两年要快,正午的日头刚过,果园也开始刮起了风,原星站了一会儿就感觉自己脚都冻麻了。
又连着剪了几十株,刚想喘口气补充能量,就见陶真行从外面经过。
“真行,干什么去?”原星将他叫住。
陶真行转过头,脸上的郁闷显而易见:“明西哥担心那个姓江的失联,让我回家去看一下,结果我走了四十分钟的路回去,人正在家里睡大觉呢。”
“睡大觉?你确定吗?”
原星微微皱眉,一个能5点就起来工作的人,这个时候还在睡大觉?
“确定,我从你家二楼房间的窗户看的,屋里床上有人在睡觉,他的车也还停在原处。”
陶真行脸上的不满快溢出来了,本来他就不喜欢江籁安,要不是陶明西发了话,他才不走那么远的路回去。
况且他们找不到人才担心,结果人家在家里睡觉根本啥事都没有,想到这,陶真行更生气了。
“好,我知道了,你忙去吧。”
“明西哥那边有乐兮哥,我来帮你吧星姐。”
陶真行说完就自觉拿起工具开始干活。
因为时间紧迫,这次干得更晚了,直到月上西山,几人才披星而归。
才到家门口,果然如同陶真行说的那样,江籁安的车子还停在原地,但此时二楼并没有亮光。
原星打开一楼的灯,看到桌上放着几碟已经凉掉的饭菜,应该是珍婶儿出门前给他留的,但饭菜没有被人动过。
于是去往二楼江籁安的房门口,先伸手敲了敲房门。
“江老师,你在吗?”
房间没有任何回应。
原星走到窗边,透过窗户没关好的窗帘缝隙,隐约看见屋内的床上隆起一个鼓包。
除了江籁安不会有别人。
“江籁安,你听得到我说话吗?开一下门。”原星更用力地拍打着门。
但屋内仍寂静一片。
原星转先回自己的房间,从抽屉里找到房间的备用钥匙,再回到江籁安的房门口。
家里所有门的备用钥匙是放在一起的,她也分不清哪一把是江籁安那间房的,只能一把一把地试。
好在试到第三把房门就开了。
原星冲进去掀开被子,只见男人和衣躺在床上,整个人缩成一团,额头全是汗珠。
原星稳了稳心神,伸手去探他的鼻息。
感受到微弱的气流,她才松了一口气。
要是真闹出人命,她可能跳春水河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而床上的男人因为此时身上的被子忽然没了,凉意侵袭,终于忍不住咳嗽起来。
“江籁安,你是不是不舒服?”
江籁安此时头晕目眩,勉强分辨出原星的声音。
“嗯……”
终于艰难地回答了一个字。
原星见他这样子,只能伸手去摸他的额头,果然很烫。
“江籁安,能起来吗?我送你去医院。”
原星见他没反应,只能试图先将他拉起来,但一个成年男人的体重显然比一桶猪食重多了,她完全使不上力。
于是只好给陶明西打电话。
没过一会儿,陶明西出现在门口:“江老师怎么了?”
“应该是烧糊涂了,你把他扶起来,我们先去医院。”
“好。”
陶明西三两下就把江籁安给扶了起来,原星也在桌子的抽屉里找到了车钥匙,又拿上江籁安的手机。
三人一同下楼进到车里,原星一脚油门开了出去。
不多时,几人到了镇上医院,今天没轮到陶中晴夜班,是其他医生接待的,这医生才调到宁水没多久,原星也不熟。
一番检查后,江籁安已经高烧近四十度,还有比较严重的水土不服。
医生先给打了退烧针,又开了抗炎的点滴,因为江籁安还处于意识模糊状态,原星考虑一番,决定把他留在医院住几天院。
给陶文西发过消息后,原星和陶明西先从医院里出来。
“真把江老师一个人留医院?”陶明西问。
“嗯,我跟你姐和中晴姐都打过招呼了,她们会帮忙看着。”
他们最近正是赶地里活的时候,江籁安留在医院反而有人照顾。
陶明西却有些迟疑,江籁安怎么说也是客人。
于是提议道:“要不你先留下看着,地里还有我。”
原星冷撇了一下嘴角,让她照看江籁安,她宁可多剪三亩地。
“你要想留你留下吧,我不擅长照顾人。”
“原星……”
她怎么可能不会照顾人?
他知道这只不过是一种自嘲,自从三奶奶突然去世后她就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
如果不是她选择留在深城,就不会连奶奶生病也不知道,直到老人突然去世,她也没能见上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