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盘托出之后,元青的表情从疑惑到惊讶最后变成凝重。
当晚最快的一班高铁,再搭着进桃花屯的拖拉机,库库库库~
虞瓷和元青回去见师父了。
夜半三更,鸡舍的鸡排排站在杆子上,互相挤兑着睡觉。
大黄狗也歇了火,在笼子里安睡。
生活规律的小老头房间难得点亮明灯,虞瓷一进门就是一声,“师父,我回来了!!!”
一时间,是鸡也喧闹,狗也叫。
“嘿嘿,您老人家还没睡呢?”
虞瓷看见了在烧火桶上烧火煮茶的小老头,有些不好意思道。
老头看见她后吹胡子瞪眼,手上的茶壶差点撒出来,“我再睡,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他看见了虞瓷心口上的那个鬼气森森的女鬼,掐指一算,结果手指抽筋了!
算不出来。
奇也怪哉。
元青走进来,关上门,尊敬的坐到一旁道:“师父,师妹心口的鬼王有没有办法……”
老头摇了摇头:“小鱼是身负大功德的人,身上的同命相连咒是自带护体道法,和这个鬼王结契是她的命缘。”
“她们……”老头看了看虞瓷从手腕连到心口的隐约红线,摇了摇头缄默不语。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虞瓷无语,这老头神神秘秘,听不懂。
“那周八山那个怎么办?”
“或许,可以问问小友有何高见?”老头指诀翻飞,地底一道阴气打入虞瓷心口鬼灵牌。
这阴气浓郁干净,都是超度之后剩下的纯粹阴气。
地底下,一点轻微波动,数十万冤魂齐齐发出嘶吼,妄图冲破桃花屯的封印,窗外鸡鸣狗吠。
那些都曾经是在历史洪流中,无辜牺牲的人,因为桃花屯聚阴之地,无法自然超脱,日积月累形成的怨灵。
玄门中人来此镇守,等到陨落之后,也会化作鬼灵镇压,慢慢消磨。
不多时,窗外声音静下来。
黎绛化形,一身玄水金纹袍,头插十二排簪,肤白如雪,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端坐在太师椅上,语气尊敬,“多谢。”
手中捻茶气化杯盏,敬玄门大师。
一人独守数十万怨魂,她敬佩对方的魄力。
人也不全是奸险狡诈,亦有大善大勇之辈。
这些阴气她炼化吸收之后,实力至少恢复八成,护住虞瓷不成问题。
“小老儿出不了这桃花屯,还请小友劳烦小友了。”老头举杯对饮,说到无法离开时,眼中有些许遗憾。
老头原本也不住桃花屯,他出生的时候逢乱世,吃不饱穿不暖,为了一口饭上了战场。
从北边,打到更北边。
战争无眼,下来后,瘸了一条腿,人称姚瘸子。
姚瘸子为了养活自己,四处拜师学了门木匠的手艺,因为这手艺被分发到桃花屯。
那时候桃花屯人都穷苦,哪有那么多闲钱买家具,姚瘸子也不在意,乐乐呵呵的收点米也可以,面也行,偶尔扯两块布,又是一件新衣裳。
后来啊,桃花屯出了岔子,数十万阴鬼短短十来年就成了气候,坏了地脉,玄门派了大师来镇守。
那个大师怕百年后无人照看,于是准备在屯里收个弟子,看姚瘸子有慧根就一哄二骗三顿好酒拉上了船。
再后来,大师仙去了,姚瘸子就变成了大师,住在这桃花屯中,自号桃枝道人。
黎绛放下杯子,她与虞瓷本就性命相连,就算没有委托也会护住这人。
“黎绛,有些私事相问。”
她挥手去,在自己和桃枝道人身边围绕了一圈迷惘,将虞瓷和元青排斥在外。
虞瓷端着茶水小心啄饮,毫不在意自己被阻隔开来。
鬼王要问话,她一个小卡拉米能阻止不成?
元青抬手欲喊“师父”,被老头阻拦。
桃枝道人乐呵呵道:“我知道小友想问什么,因缘际会,许是天定,也许是前世因果,顺其自然吧!”
黎绛低头看向手腕上的红线,奋力想扯断,却无能为力,她不甘心,难道真的是命吗?
她若是当初不杀虞瓷,就不会与她绑定在一起,也就不会有如今的窘境。
可若无这红线干扰,她也不会想杀虞瓷,黎绛自问杀心不重,只恨这不可决定的无理之事。
“那这可断否?”黎绛颜色莫名,颇有些危险的意味,好似欲与其同灭。
桃枝道人无奈,起指掐算起来,随后道:“金玉可断!唯此而已。”
“谢大师。”黎绛挥手收回迷惘。
金玉可断,也就是帮助虞瓷赚到足够多的钱财就可以抹去这该死的红线?
桃花屯偏房内,躺在床上的虞瓷又一次陷入沉睡中。
这次的画面不再是庸俗到极致的金银财宝,而是一座辉煌逼人的宫殿,宫殿内,座上女人霸气地倚坐高椅上,右手支撑下巴看着底下的人。
虞瓷坐在冰冷的地板砖上,一脸懵逼,“你这次逼格这么高了?不再是雾气了诶。”
“虞瓷,吾可以帮你赚取钱财,为你助力,同等的,你需要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