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走不了,你就在门外等我好不好?”梁瑾放轻声音哄着他。
“我在这里等。”傅逢朝终于松开了自己这端的手铐。
梁瑾稍稍松了口气,独自进去里头。
洗漱时他站在洗手台前,看着镜中自己没有光彩的眼睛,厌恶之感顿生。
别说傅逢朝恨他,他自己也恨。
将水流开到最大,他弯下腰,不断往脸上扑着冷水,麻痹自己被牵扯得疼痛难忍的神经,将时不时就会冒出来的泪意逼回。
傅逢朝听到推门声回头,梁瑾的脸上挂着水珠,额发也沾湿了一缕,模样看着颇为可怜。
目光碰上时,梁瑾主动将手铐另一端交给傅逢朝,让他牵着自己回去床边。
如果这样能让傅逢朝舒坦一点,那就这样吧。
他在床头坐下,安静吃早餐。
傅逢朝又走回了飘窗边。
十年的空白,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其实已经很难再回到从前,梁瑾感觉得出,在说开之后傅逢朝也未必知道该怎么继续面对他,看似蛮狠不讲道理,实则傅逢朝的犹豫和不安并不比他少。
他试图想找话题与傅逢朝好好聊一聊,才开口被忽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
是梁瑾自己的手机,握在傅逢朝手里,他瞥了眼,说:“你秘书。”
梁瑾问:“能不能把手机给我?”
傅逢朝却直接按下了接听,点开免提键。
电话里秘书问:“梁总你今天没来公司吗?是不是有什么事?你下午还有个会……”
“他请假。”傅逢朝开口截断了对方的话。
秘书一愣,大约听出了他的声音,不是很确定:“傅总?梁总和你在一起吗?”
傅逢朝淡漠道:“你不用管。”
“……那他今天都不会来公司?明天就开始放假了,下午还有人要跟他汇报工作。”
“格泰那么多人,不会离了他转不了,最后一天了何必这样累着他,今天的安排都推了,就这样吧。”傅逢朝简单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梁瑾话到嘴边,没有阻止,傅逢朝也显然不打算将手机还给他。
“我们要一直留在这里吗?”他迟疑问。
傅逢朝道:“我说了的,以后我们就留这里,再也不分开。”
梁瑾只能说:“那华扬呢?你也不打算管了?你好不容易才从你二叔手里把华扬拿回来……”
“我本来也以为我能做个正常人,”傅逢朝的眉峰皱着,眉骨的形状显得格外凌厉,嗓音却很平淡,“原来远比我想的困难。”
他必须极力克制,才能按捺下脑子里的那些阴暗念头,不信任梁玦,更不信任他自己,倒不如就这样,只要梁玦再不离开他,什么都无所谓。
梁瑾一瞬间哑然。
心口堆积的情绪不断发酵,又酸又涩还微微发着苦。
他又想道歉,声音凝在舌尖,连他自己都觉得重复的“对不起”三个字毫无意义。
“……之前说只是执念,要忘了梁玦,是假的吗?”
傅逢朝怪异地笑了一下,笑意在他嘴角转瞬即逝:“你觉得呢?”
梁瑾答不上来,他没有什么底气。
在傅逢朝将他的东西都烧了以后,他原本已经信了傅逢朝是真的打算忘了他,现在又变得不确定。
“梁玦,我要是能忘了你,十年前就忘了,也不用像现在这样,活得人不像人。”傅逢朝说着。
他的每一句话总能精准踩在梁瑾最痛的那一块,让梁瑾又一次语塞。
傅逢朝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微扬了扬下巴:“你吃东西吧,吃完了多睡会儿,我看你精神很差,好好休息。”
他起身又要离开,梁瑾问他:“你要去哪?”
“我在这里你休息不好,不打扰你了,你有什么需要按床头铃,会有人来。”
梁瑾想要留人的话没有说出口,傅逢朝已经走出了房间,房门闭合,从外面锁死了。
梁瑾听着清楚传来的落锁声,怔了怔,也只能算了。
傅逢朝不在,他其实更觉得难熬。
吃完早餐很快有管家模样的人进来收拾,之后又给他送来打发时间的闲书和平板,平板上有电影电视剧和单机游戏,但连不上网。
他的手机也被傅逢朝收走了,傅逢朝是真正想断了他和外界的联系。
梁瑾没什么心情看这些,靠坐在床头发呆。
后头他迷迷糊糊又睡了一觉,中午时管家送来午餐,傅逢朝也没再出现,一直到傍晚。
看到推门进来的人又是这别墅里的管家,梁瑾有些失望,问对方:“傅少在哪里?”
“他一整天都在书房里。”管家只说了这一句。
梁瑾问:“他吃晚饭了吗?你跟他说一声,我想见他。”
傅逢朝一直到晚上九点多才来,进来也只是不远不近地坐在飘窗边:“找我有事?”
梁瑾被他这样的态度弄得格外煎熬,沉默一阵,在傅逢朝凝视自己的目光里垂了眼,小声说:“傅逢朝……你把我关在这里了,能不能别不理我?”
傅逢朝却没给出任何反应,一瞬不瞬地注视他。
梁瑾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