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水种稻这种小事情,也能闹得天下皆知,还需要一个叫苏子的年轻人出面调停。③ 打打闹闹一百多年的东西周二公,今日携手同来,瞧着分外和谐,简直有太阳打西边出来之感。 他挥手让秦军放东周公和西周公过来。 东周公上前先开口,“秦王,您把天子赶到王城是为什么?” 秦王荡拍了拍九鼎,“正如您所见,寡人想要试一试这鼎有多重,天子实在小气,非说不肯,于是寡人的丞相只好把天子请到王城。” “这、这——”二公对视心里愕然,虽说周王室最后一分三,还时常起冲突,但对于九鼎他们有着共识,那是他们周王室最后的颜面,于是异口同声道,“秦王,鼎是天子所有,您怎可举鼎,这使不得使不得啊秦王!” “哼。我今日不仅要举鼎,还要把鼎都带回咸阳,”秦王荡嗤笑,“你们能奈我何?” 东西周公没想到秦王今日连装都不装了,这样无耻的嘴脸,让他们二人一时都有些愣住了。 秦王荡朝樗里疾使了个眼色,樗里疾心领神会,让两边的秦军将两位公侯控制住,出言威胁,“您二位可悠着点儿,秦剑锋利,要是这一不小心撞到刃上,就是这么长的大口子,血止都止不住。” 樗里疾一边说一边比划,把东西二周公吓得是瑟瑟发抖。 东西二周公被挟持,他们带来的禁军也只能放下武器,乖乖地站在一边去。 眼见没有人打扰,秦王荡回到原位摆出架势,准备接着举,然而还没有开始屏气,又听身后又有人喊道:“秦王嬴荡住手!住手!” 秦王荡忍住怒气回头一瞧,是名身着华袍玉冠歪斜的青年,正气喘吁吁地走了上来,青年身后紧随而来的还有一队秦军,似乎正在追捕他。 东西二周公犹如见到救星一般,高兴道:“天子,快让秦王住手,他要把九鼎带走!” 周天子踉跄地朝秦王荡走来,他身后紧随的秦军,见大王和丞相都在,也不敢追上前。 樗里疾心里吐槽一群饭桶,让他们赶紧退下。 “秦王,您这样做与周礼不合——”事到如今周天子还试图和秦王荡讲一讲周礼法则。 秦王荡大笑出声,“天子真是迂腐,如今固守周礼的还有几人。礼乐征伐自天子出的时代早已过去。您还是站远点儿,好好瞧着我是怎么把这秦鼎带回咸阳。” 说完几名秦军拦在周天子面前,阻止他过去。 看着面前那锃光瓦亮的锋刃,周天子别无它法,闭上眼睛悲从心来,先祖分封给诸侯土地,赐给他们爵位,结果这些诸侯们不思感恩也就罢了,反倒恩将仇报,处处挑战践踏周王室所剩无几的威严。 呜呼,如果先祖有灵,快快显灵好惩罚这些犯上作乱的诸侯们,还我周王室的威仪! 秦王荡又重新回到刚才的位置,心想这回应该没有人打扰他举鼎,蹲步深吸一口气,手扶巨鼎两侧,正要发力之时,广场上兀地响起一片异口同声的惊呼,打乱了他举鼎的节奏。 秦王荡:我这还没开始举呢,怎么就惊呼上了? 从秦王荡的余光视角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他背后探去,他们个个目瞪口呆,表情有惊讶,愕然和恐惧——活像见了鬼似的。 就连周天子和两位周公,也是这副见了鬼的表情。 “嗯,这是怎么了?”秦王荡拧眉询问樗里疾。 笑面虎樗里疾,语气里也带了几分恐惧,指着秦王荡身后说,结结巴巴道:“大、大王,天降异象!” 天降异象? 秦王荡不以为然偏了偏头——顷刻愣在了原地,然后做出了和所有人一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