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金凤还听郭慧芳说了厉菖蒲怎么对她,杨金凤心里矛盾极了。
一方面高兴厉菖蒲对这郭慧芳没意思,可另一方面又知道郭慧芳这枚棋子没用了,根本勾引不来厉菖蒲。
正在她想着要不要就此放弃郭慧芳的时候,杨金凤突然想到那天在村里跟江听夏一起遇见的那帮老右,一条毒计从她脑子里钻了出来。
郭慧芳还在骂金小宝,“我把什么好吃的都给他留着,我小弟我都舍不得给他吃。”
“结果,他糊弄我玩。”
她骂的痛心疾首,“我竟然叫一个小屁孩给耍了。”
“钱也没了,我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那个没良心的,结果,他还骂我。”
郭慧芳骂着骂着就呜呜哭了起来,“我那么喜欢他,为了他做了那么多事情,他就那么对我。”
郭慧芳捶着自己的心口,“你知道他骂我什么吗?他骂我破坏别人夫妻感情,不道德,他还要跟我们领导反映,要处分我。”
“怎么能这么对我!”
郭慧芳哭嚎起来,“这要是让别人知道了,我没法做人了。”
杨金凤叹了一口气,淡淡地在郭慧芳肩膀上拍了两巴掌,“算了,这就是命。”
“人家听夏就是比你命好。”
郭慧芳呜呜地哭着,“婶儿,连你也替那个女人说话。”
“我说的是实话,”杨金凤接着说道,“人家结了婚能找着厉团长这样的好男人,自己有本事不说,还能照顾家里,还疼媳妇。”
“不光这呢,”杨金凤好似无意般提起,“更别提人家没嫁过来之前了,城里的大小姐,不愁吃不愁喝。”
郭慧芳顾不上哭了,“什么!你说她是城里来的大小姐。”
杨金凤一脸诧异,“是啊,大家都知道,你不知道吗?”
郭慧芳摇摇头。
杨金凤又说,“我骗你干什么,你去她家看一看,全是好东西,家里都没地方摆,衣服全是丝绸的,比我们村那些地主老财阔气多了。”
“听说她爷爷在文海做生意,可有钱了,花都花不完。”
郭慧芳啊了一声,“那不就是资本家吗,怎么不把她抓起来。”
杨金凤嗨了一声,“要不说人家命好呢。”
“我们村挨批斗的那些地主老财过的是什么日子,她过的是什么日子,跟她一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结果,现在他们抬大粪,人家呢,有她男人护着,舒舒服服在家,继续过好日子。”
郭慧芳一拍桌子,“凭什么?”
她站起身来,去拉杨金凤,“婶子,我要举报她。”
杨金凤心里一喜,这郭慧芳果然是个没脑子的,什么事情她只要稍加引导,她就能立马跳进圈套。
即使想这么做,杨金凤还是装作为难的样子,“这不好吧。”
“咱们整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撕破脸还怎么来往。”
郭慧芳声音嘹亮,“怕什么,我又不说假话,实话实说还不行。”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这种资本家小姐就该让她去劳动改造,吃吃苦头。”
“再说,我家早就跟她撕破脸了。”
……
没过几天,三四个黑衣黑裤的男人到了岔子坡,领头的那人手里拿着一封拆开的信,“到了,就是这儿。”
按理说家属大院他们进不来,可手里拿着一封举报信就不一样了,谁也拦不住,不然一顶高帽子扣下来,可是会惹麻烦的。
他们拉着人打听江听夏的家庭住址。
有个十来岁的小孩躲在不远处听了一会儿,然后撒丫子就跑。
“宝哥,不好了。”
金小宝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问道,“怎么了?”
那个小孩匀了一口气,“我看见有人在打听你们家呢,”他气喘吁吁的,“他们带着红袖章。”
“啊!”周围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即使是小孩子,也知道这群人到谁家谁家就完蛋了。
金小宝也慌了,“多会儿的事儿?”
小孩回答道,“就是我刚刚上学路上碰见的,我立马跑过来告诉你了。”
金小宝立马拔腿就往家的方向跑去,可跑了一段,这才觉得不对,又换了个方向。
还好还没到办公大楼,金小宝就看见厉菖蒲拎着包走了出来,金小宝急得朝他大喊,“舅!”
厉菖蒲皱着眉头走过来,“小宝,你来干什么?”
金小宝跑得太快,喉咙跟有刀片划过一样疼,他急得咽了一口干唾沫,“舅,你快回家,有带红袖章的往家里去了。”
听了这话,厉菖蒲脸色一沉,赶紧往家里赶去,他心里不住的想着,江听夏的身份特殊,他还想着她跟自己结婚,能躲过一劫,怎么这么突然就被盯上了。
厉菖蒲跑了几步,又觉得太慢,随后拉开车门,叫金小宝上车,他们开车回去。
……
几个人已经找到了江听夏的住址,敲了敲院门。
江听夏走出来,先是疑惑,在看到他们胳膊上的红布后,脸色刷的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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