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听荷装模作样吸了吸鼻子,视线落在沙发上的江听夏和厉菖蒲身上,掐着嗓子说道,“不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老能闻到一股穷酸味,待会儿得叫下人们好好打扫一遍才行。”
江听夏看了回去,“是吗?”
“穷酸味我没闻到,倒是某些人一张嘴,就闻到了有很大的一股口臭。”
江听荷红了一张脸,大声说道,“江听夏,你说谁?”
江听夏一副淡淡的模样,“说谁谁知道。”
江听荷立刻拉着李绣委屈道,“妈妈。”
李绣拉着江听荷的手安抚,看向江听夏的眼神则有责怪之意,她说,“好了,一回来就闹得家里鸡犬不宁。”
“吴妈,去给听夏他们夫妻收拾一间客房出来,晚些时候我还有话要跟她说。”
后半句是对着江听夏说的,这不难猜,江听夏心里有底,李绣要说的无非是替嫁的事情。
她也想听听江家的人要说什么。
江听夏同意住下,说道,“客房就不用了,我住自己的房间就行。”
江听荷抢先说道,“你嫁出去之后,你屋子就空出来了,里面杂七杂八的东西早叫人给你收拾了。”
江听夏坐在那儿也不着急,不过眉眼凌厉了起来,“我的东西,怎么搬出去的,现在就怎么搬回来。”
江听夏气定神闲道,“我就在这里坐着,等等也无妨。”
她又说,“要是有什么东西磕了碰了,不能照原样给我恢复,那就请照价赔偿。”
江听荷一听,就生气了,因为江听夏屋子里的东西几乎都是她搜刮去了,现在让她再拿出来,她怎么可能愿意。
江听荷嚎叫道,“江听夏,你算老几,敢在江家说这些话。”
江听夏毫不示弱,把杯子重重放在桌子上,“江听荷,你说话给我放客气些。”
江听夏深知江听荷对她的敌意,自她进江家门,不过一两个月后,她就发了疯一样处处针对她。
从一点小事的口舌之争,再到栽赃陷害,在爷爷和妈妈面前装哭卖惨,她吃了江听荷多少暗亏。
就比如住的屋子。
其实她现在说的这间屋子都不是她一直住的。
她本来住在二楼,江听荷哭哭啼啼说觉得她的屋子好看,想住这间,她那时正心虚,觉得自己鸠占鹊巢十六年,加上所有人也都劝她,多让让江听荷,她就同意了搬屋子。
没成想,江家这么大,她想住哪一间时,江听荷就立马跳出来反对,大家都心疼她,都依着她。
最后江听夏只能住进一间三楼的屋子,这屋子位置不好,背对太阳,而且一年四季还潮得厉害。
她以为自己是在退让,可江听荷却得意得像打了一场胜仗,从今以后,变本加厉。
江听夏干脆把事情挑明了说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但凡我有的东西你都要抢过去,抢不走的就搞破坏,处处与我作对。”
“那屋子里怕是被你搜刮的一干二净了。”
江听荷被点破了,也不心虚,反而更猖狂地瞪着江听夏,喊道,“那本来就是我的东西,我就是不给你,你能怎么样。”
江听夏:“江家的钱财土地怎么分,爷爷的遗嘱说得清清楚楚,那间屋子和那里的东西就是我的。”
“我这个人认死理,该是谁的就是谁的,我就一个要求,把我的东西都给我还回来。”
她看了一眼厉菖蒲,再看向李绣母女,“不然,有的事情我们现在就可以分说个清楚明白。”
被抓住把柄的李绣母女,气得喘着粗气,却也不敢再跟江听夏硬刚,怕她说出什么不可挽回的话来。
李绣没了贵妇的优雅从容,头发都气得不像刚才那样的油光发亮,她喊了一声,“吴妈。”
“找人把这丫头的房间按原样恢复。”
江听夏也不管旁人生不生气,开口道,“我会仔仔细细检查的,缺一样我都不依。”
她说着故意把眼神落在江听荷脸上。
江听荷看到了,也喊道,“去,在我房间把那些东西收拾出来,都扔给她,那些破烂,我不稀罕。”
江听夏又说,“我从不惦记别人的东西,主要是有的人用过,再给我用,觉得恶心。”
“所以,你拿走的那些也不用搬了,照价赔偿就行。”
“等会儿我拟个单子叫人给你送过去,你直接把钱划到我银行的户头就行。”
江听荷指着江听夏,半天说不出话来,她故意说这话,不就是说她江听荷惦记别人东西嘛。
“好了!”
李绣发出震天响的怒吼,“吴妈,你们聋了吗?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去收拾屋子。”
虽说骂的是吴妈,可一双喷火的眼神恶狠狠盯着江听夏。
无端挨骂的吴妈什么也没敢说,低着脑袋回道,“是,太太。”
江听夏也不想在这里看他们脸色,对着厉菖蒲说道,“上三楼去吧。”
厉菖蒲从小在农村长大的,村里谁家为了几亩地,几捆柴,兄弟之间闹得不可开交,打起来的有的是,本以为是人太穷的原因,没想到像江家这样富得流油的人家,抢起东西来,照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