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苗儿子急得团团转,他刚才拦住了一个小孩儿,那小孩儿说江听夏手表丢了要报警,更严重的是大柱看见是谁把手表拿了,明天要跟警察说,警察就去抓小偷把表拿回来,所以江听夏才给他罐头吃。
李春苗儿子吓得差点尿裤子,他就是看见江听夏跟他娘说话的时候,那块表明晃晃地放在一边,他人小手快,随手就把那块表装口袋里了,谁让她不给自己糖吃。
没想到竟然被大柱看见了,怪不得刚才大柱不让他听,李春苗儿子往家走着,越想越觉得害怕,回想起他拿表的时候,好像是看见大柱那双眼睛一直盯着他了,那小孩儿的话不停的在他耳边回想:
“等警察来了把那小偷抓去枪毙,到时候咱们都去看。”
李春苗儿子加快脚步,推门走进家门,“娘”
李春苗现在正被张红香缠着脱不了身,屋里哪儿有她的身影,只有李春苗的大女儿在家。
“娘呢?”
“串门去了。”
李春苗大女儿说完看了弟弟一眼,惊叫道,“啊呀!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白?”
李春苗儿子心里烦着呢,“一边去,关你什么事。”
说完把姐姐往门外一推,关上门闩,“你出去,不许进屋。”
弟弟就是家里的小霸王,姐姐什么也没说,默默走远了。
李春苗儿子在家里走了几圈,心里埋怨李春苗怎么还不回来,终于他害怕的等不了了,开始在屋里翻找起来,嘴里念叨着,“娘到底把那玩意放哪了?”
他把那块手表装起来后,半路上就拿给李春苗看了,李春苗先是惊讶,然后笑着亲了他好几口,说那东西可贵了,她先给他收起来,以后卖了钱留着给他娶媳妇,他才不要什么媳妇,他就要吃糖,李春苗为了奖励他,把藏在柜子里舍不得吃的糖都给了他。
对,柜子里,娘有什么好东西都往那儿藏,只是那黑漆漆的柜子上了锁,李春苗儿子干脆拿起斧头一劈,锁子断了,他打开柜子翻了半天,粮食,布料,钱,票丢的哪里都是,终于找见了那块手表。
现在手表拿在他手里变得烫手,李春苗儿子脑瓜子一转,他把这东西扔了,到时间警察来了找不到手表,他再哭得闹一闹就没事了,以前他拿了别的小孩的东西,他娘说要是有人找到他身上,就让他把东西一扔,捉贼拿脏,东西不在他手里谁也不能说是他拿的。
这么想着,他出了门,往小河边走去,可是刚走了没几步,就被大柱带着一伙儿小孩拦住了去路。
“志高,干什么去?”
李春苗儿子略有些心虚,大柱可是看见他拿手表了,他心一横,反正谁问他都不承认就是了,“你、你管我。”
大柱给其他小孩使了使眼色,大家围成一个圈把李春苗儿子围在中间。
“你们、要干什么?”
突然,周围的小孩都朝李春苗儿子围过去,扑在他身上,李春苗儿子感觉有无数双手在他身上翻找着,他死死护着口袋,大柱看他这样,走过去一把抓住他的手,把手表从口袋里拿了出来,“拿来吧你。”
“偷东西,真丢人”
“呸”
小伙伴们看着趴在地上,一身土的李春苗儿子,纷纷鄙视他,一人朝他吐了一口口水。
大柱一把把他拎起来,“走,跟我去见听夏婶婶。”
李春苗儿子急得哭了,“不不不,不去。”
他心想,这下完了,那女人那么凶,要是真的枪毙他怎么办。
可谁也不管他的哭喊,拉着他到了江听夏跟前,李春苗也在,她还在给张红香织毛衣,看见一帮小孩浩浩荡荡朝这边来了,她再一看,被围在中间连拖带拽,哭得很厉害的小孩竟然是她的宝贝儿子。
她站起来朝儿子走过去,边走边骂,“你们这帮小兔崽子,怎么打我儿子,快放开他。”
大柱听见她骂,声音又响又亮,“他偷了听夏婶婶的手表,是个小偷,我们把他抓起来了。”
这话一出,周围坐着的妇女纷纷面带鄙视,朝李春苗看了一眼,大家都住在这儿,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这种小偷小摸的人最遭人恨了。
李春苗心里咯噔一下,又听见儿子哭着喊,“娘,都怪你,我都说把那手表扔了,你不让,非要藏起来,现在好了,他们要把我抓去枪毙了!”
众人的眼神又多加了几分鄙视,她儿子还小,人们可以觉得是他还不懂事,可李春苗呢,三十好几的人了,还不知道偷东西是不对的?
李春苗脸腾得红了,“你这孩子别胡说,什么手表,娘根本不知道。”
要是偷东西的罪名落实了,她在这地方再也抬不起头做人了,所以她尽力狡辩。
江听夏听见这话,对大柱笑了笑,“大柱,婶婶的手表找到没?”
大柱赶紧把手表拿出来,小跑着给江听夏送了过去,“婶婶,给你。”
江听夏接过手表,跟大柱说,“你怎么找到的?给大家说说。”
大柱于是大声说起了事情经过,他先是故意装作不让李春苗儿子听他们说话,然后跟小伙伴们说了一堆吓唬人的话,李春苗儿子好奇就拦住一个人问,他一听,果然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