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也好。”
周倚桥心中暗道,两道一直注视自己的视线消失,他之后出手也就没了顾及。
承金真君与煞血真君之间的交战仍在继续,漫天的剑气与白骨爆炸之后,一阵阵血雾在空中扩散开来,将原本湛蓝的天空染红。
议事厅中,哀嚎之声渐渐平息,无数若隐若现的凶兽魂魄渐渐展现出来。
随着兽魂数量的不断增加,万兽噬灵阵上的煞气越来越浓,终于,阵眼中的金丹真人再也承受不住,大喝一声。
“去!”
无数兽魂,化作奔腾的兽潮,向着煞血真君杀去。
煞血真君作为魔道,自然知道这种献祭生灵强行催动的阵法的险恶之处。
他手中红光一闪,一块还在流淌着血水的肉块出现在他的手掌中。
赤红的灵力涌入肉块之中,那肉块仿佛被充入空气一般,迅速的涨大成一个臃肿的肉盾,将煞血真君护于其中。
奔腾的兽潮一接触到那肉盾之后,原本形态扭曲不定的凶兽们,各自幻化出一张张满利齿的巨口,重重的撕咬着那张肉盾。
一块块血肉被撕扯而下,被灰白的兽魂吞入腹中,又被瞬间引爆,化作一片灰红相交的薄雾。
煞血真君知道如此拖延下去,他那血肉灵宝会被这万兽噬灵阵消耗殆尽。
“哈哈哈哈!老子不陪你们玩了,今日你们如何挣扎都要全部死在这里!”
他放肆大笑,手中连掐数道法诀后向着天空一指,一个血色“破”字出现在天空之上。
随这破字不断扩大,两艘百余丈的血色灵舟从天际疾驰而来。
灵舟之上,各自有一位修士站在船头操控,金丹境的修为毫不掩饰的暴露出来。
灵舟甲板上,无数身着赤袍修士目露红光,像看到待宰的猎物一般,望着逐鹿坊市内的众人。
“血河宗的灵舟怎么可能绕过前线的防守!”
承金真君难以置信,手中宝剑金光大涨,更多的剑气幻化而出,想要以此洞穿两艘飞来的灵舟。
“这个问题就在地狱中等着你宗的真焱真君来回答你吧!!”
煞血真君手掐法诀,召唤出两只血色巨手,分别抓住两艘灵舟,挡住了漫天的剑气冲击。
等待剑气被玩与殆尽,两只巨手抓住灵舟船身,像是投掷石块一般,将两艘灵舟毫不留情的砸向逐鹿坊市。
“轰!”
两艘血色灵舟正面撞向坊市之中,伴随着两声巨响,两艘灵舟的船首被巨大的力量嵌入坊市的地面之中!
整个逐鹿坊市被巨大的冲击撞击的又是一阵地动山摇,随后,无数幸存下来的血河宗弟子从破碎的灵舟之中汹涌而出。
他们的眼眸之中红光闪烁,像是一个个地狱中爬出的恶鬼,全然不顾灵舟坠落时所受到的伤势,向着坊市内的众人冲杀而来。
血河宗的两位金丹真人早在空中便化作匹练冲向议事厅的方向,灵力对撞之间坊市中心的建筑瞬间支离破碎,化为满天木屑。
失去了阵眼的操控,万兽噬灵阵顷刻消散,各处阵眼的筑基修士也因为被强制打断身受内伤。
血河宗的弟子此时已经像是一群冲入羊群中的豺狼,顷刻之间战火便在整座坊市中蔓延开来。
周倚桥在看到情势不妙之时,便已经施展踏云术向着坊市之外奔去。
怎奈何即使他实力再强,也不过是一位炼气修士,眨眼之间,便被一位浑身血气翻涌的筑基修士盯上,追杀而来。
周倚桥看着对方气息浑厚,知道他若是一味逃窜,早晚会被对方擒于手中,只得咬牙转身,争夺那微乎其微的生机。
一股腥风传来,筑基修士眨眼便至,此人手上有一骨爪,一爪刺来,周倚桥身前的莽牛盾火星飞溅。
他全力催动莽牛盾抵御了一个呼吸,便再也支撑不住,连人带盾被击飞数丈之外。
若不是对方并未使出全力,周倚桥又有蛮牛盾御玄丝甲两件防御法器的保护,此刻已是命丧当场!
那筑基修士看到自己一爪居然没有击杀眼前的炼气修士,轻咦一声,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向着周倚桥慢慢走来。
周倚桥此刻五脏六腑已经位移,血流如注,一时之间动弹不得,看着对方一步步走来,穿越至此的二十余年来第一次出现了愤恨。
他恨自己软弱,恨自己的实力低微。
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第一次摘下脸上的假面,面容狰狞的盯着眼前之人,好像死前也要将此人牢牢记在心中。
突然间,一把银月长戟呼啸而至,直刺像筑基修士的命门。
那筑基魔修此时全身心都放在怎么折磨周倚桥上,一时不察被这银月长戟逼至近身。
他一个闪身退至数丈之外,银月长戟原本致命的攻击只堪堪斩下一只手掌,连同其手中操控的骨爪一齐落于地面。
周倚桥认出了这银月长戟的主人,绝境之中的求生意志让他化为一道金色闪电,直冲向那筑基修士身前。
他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整个人撞入那筑基修士的怀中。
“死!!!”
周倚桥左手并作剑指,指尖抵着对方的胸口,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