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震看到周倚桥一脸严肃,大笑出声,良久,才得以平复。
他招了招手,让一直站在一边的赵乐心走上前来,轻抚着孩子的脑袋,看向周倚桥说道。
“周小友不必如此严肃,赵某怎会给你提出过分的要求。”
“老朽如今的所有希望,都在我这个侄孙赵乐心身上了。”
“我体内生机几尽,如果明天一早没有睁眼,那今天就是我保护这孩子的最后一天了。”
“老朽希望小友,在我归天之后能够照看这孩子一二。”
周倚桥听后一脸荒唐,转身欲走。
“道友何必说笑,在下不过一醉心炼丹的炼气中期修士,自身尚且难保,哪有能力再照看他人?”
赵震看到周倚桥的动作,也知道是自己过于含糊不清了,连忙解释。
“小友别急,听我一言。”
“我这侄孙同老夫一样,不过是四灵根体质,能够修道半年便步入炼气,不过是体内土灵根占比较大,加上老朽为其从小打磨身体所致。”
“他的资质老朽清楚,刻苦修炼,十八岁时也只能堪堪进入外门。”
“老朽只希望小友在他进入外门之后能够照拂一二,使他能够免受欺侮便足矣。至于修炼之路,看他自己的造化。”
赵震话已至此,周倚桥听到了自己想要听到的话,才回过头来,神色犹豫许久,咬牙开口。
“如果只是在其今后进入外门时照拂一番,周某倒是也能答应。”
“道友能否先将药央道人的炼丹手札给予在下一观。”
赵震见周倚桥有所松动,已是开怀大笑,吩咐赵乐心伺候好周倚桥后,进入里屋去取此物。
不消半盏茶的功夫,赵震去而复返,手中已是拿了两本枯黄书籍。
他将其中一本薄册交于周倚桥,介绍道。
“此乃家父所创的那一套炼药之法,小友与我颇为有缘,即使交易不成,在下也可将此书赠与小友。”
周倚桥接过一本早已枯黄的书籍,此书药香四溢,封面上上书药央炼丹法五字。
翻开此书,周倚桥快速浏览了一遍书中内容。
书中详细记载了一位炼丹师从温热药鼎到凝结丹药的全部手法。
对于还在使用基础炼丹手法的周倚桥来说,确实是一至宝。
看着赵震手中剩下那本名为手法注解书籍,周倚桥不再犹豫,神色严肃的立下天道誓言。
“在下周倚桥,愿于此立誓,在赵乐心身处耀日宗外门时,绝不会让其在宗门之中有任何差池,如违此誓,将受心魔反噬,永世不得超生!”
赵震自然听出了周倚桥誓言中的讨巧说法,非但没有不快,反而更加的高兴。
他将手中剩下的那本手法注解交给周倚桥,目送他离开此地。
直到周倚桥消失在视野中,一直被赵震吩咐不准开口的赵乐心才问道。
“叔公,侄孙实在是不解,曾祖父药央道人一生醉心炼丹之术,他的炼丹手札多少二阶炼丹师都想要得到,为什么您一定要将其赠与此人呢?”
赵震轻拍了一下赵乐心的脑袋,含笑说道。
“乐心啊,你叔公活了百余年,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
“你还未到炼气中期,没有接触过生元丹,自然不知。”
“这周倚桥所炼制的丹药,其药效远比同阶炼丹师所制要号上五成。”
“虽然他成丹极少,但光凭借这一手段,今后如无意外,必能比同龄之人走的更远。”
“他刚刚立下天道誓言是颇为讨巧,但也正是这样,老朽才能肯定将来你进入外门,能得到他的帮助。”
“这因果叔公已经为你连接,日后你还当努力维系,将来此人若是得道,你也能有一份情谊。”
赵乐心毕竟孩童,懵懵懂懂之间,答应了赵震的话。
另一边的周倚桥回到洞府之中,连忙开启禁制,取出自己的炼丹记录,同药央炼丹法上的注解进行对比。
不怪他如此急切,实在是自从其接触炼丹一道之后,饱受没有高阶炼丹手法的烦恼。
周倚桥耐心对比,将记录在册的疑问一一验证。
直到月明星稀,他才回过神来。
这药央道人不愧是因为醉心炼丹一道,而放弃追求长生之人。
他在炼丹一道上高屋建瓴,让周倚桥茅塞顿开,钦佩无比。
既然疑惑已经一一解答,他再一次着眼于药央炼丹法。
炼丹师更换炼丹手法,就好像重新散功重修一部法诀,若非天资聪颖之辈,往往要从最基础的步骤开始。
周倚桥打算从已经烂熟于心的生元丹着手练习。
他回到石床上养足精神,数个时辰之后,取出兽牙鼎,正式开始练习。
……
春去秋来,眨眼间,又是半年过去。
洞府之内,周倚桥周身金光闪烁,控制着灵气又是运转了一个大周天,缓缓收功。
又一次冲击瓶颈失败,周倚桥的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
这些日子,他已经药央炼丹法修习的信手拈来,原本炼制一炉需要半日的青元丹,如今只需两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