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沉立刻意识到不对劲,想要将嘴里的药丸吐出来。
萧恹察觉出他的意图,拿起桌上的凉茶,咔嚓一声,直接拧断萧沉的下巴,提着茶壶,直接灌了进去。
冰凉的茶水涌入喉间,萧沉被呛了几下,那颗不知名的药丸终究还是被萧恹强行灌了进去。
灌完,萧恹又将他的下巴硬掰了回去,放下手里的茶壶,冷冷的看着他。
萧沉想要将那药抠出来,却发现自己浑身动弹不得。
想要强行运用内力,发现只要发动内力,浑身的经脉便像是藏了无数根细针,浑身刺痛。
如今的萧沉便只有眼睛和嘴巴能动,他怒视着萧恹,狠狠道:
“萧恹,你到底对本宫做了什么?”
“没什么,不过就是给皇兄吃了颗百息归,吃了此药后,只要你呼吸超过百息,便会身体发热,七窍流血而亡。现在皇兄有没有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在发热了?”
萧沉感受了一下,丹田处,果真有发热的迹象。
萧恹是疯了吗?
“萧恹,谋害手足,你这太子也别做了。”
萧恹挑了挑眉,看他:
“孤谋害手足?谁看到了?证据呢?等皇兄的尸体凉透了,孤再将皇兄的尸体拿去喂狼,让那些恶狼啃食得一干二净,连骨头渣子都不剩,皇兄说,他们如何去拿证据?就凭你那几个不中用的侍卫随从?”
萧沉被萧恹说得脊背一凉,张嘴便想喊人。
“如果皇兄不想要解药了,那就尽管喊。”
萧沉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喷火的眼睛狠狠的瞪了萧恹一眼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竟然敢在半夜闯他府里,那说明,今晚是坦白局。
他们的明争暗斗,向来两人都心里门清,虽是坦白局,却更像是博弈。
说什么,都是对方说了算。
“萧恹,你想问什么?”
“东境布防图是不是你偷的?”
萧沉就知道他要问这个,眼皮一抬,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
“不是。”
萧恹早就预料到了他不承认,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风信。
只见风信解开手中提着的黑色布袋,一颗头颅咕噜噜的直接滚了出来。
那是绿萍的头颅。
萧沉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没什么表情的开口道:
“太子这是何意?”
“你的人,皇兄问孤是何意?”
“太子殿下怕是弄错了,此人本宫并不认识”
“绿萍,真名常香,是你从江州赎回来的妓子,三年前,你将其安插在孤的身边。皇兄,还需要孤继续说下去吗?”
正在萧恹说话间,萧沉的意识开始有些模糊。
心里的话像是没把着门,不自觉的便说了出来。
“对,她是我的人。”
见起了药效,萧恹直接开口问道:
“东境布防图是不是你偷的?同伙都有谁?”
萧沉目光呆滞,如实答道:
“是。”
“同伙……是林二小姐和……林国公。”
外面传来随从的声音,萧恹眼神一冷,伸手直接将他劈晕。
黑夜里,两道身影犹如鬼魅一般,在大皇子府穿梭。
出了大皇子府,走在街上,风信疑惑的问道:
“殿下,林国公真的有参与吗?”
萧恹扫了他一眼,眸光有些深沉。
“风信,你跟孤几年了?”
“回殿下,六年了。”
风信自豪的回着。
“所以这六年光长个子,脑子是一点没长?”
风信:……他听出来殿下是在骂他了。
“所以殿下,林国公到底有没有参与其中?”
萧恹:“……你没看出来,皇兄根本就没有中招?”
看着风信一脸好奇宝宝的样子,萧恹开口道:
“你知道林国公是谁的人吗?”
“皇上的人。”
林国公是保皇党,这在朝堂之上并不是什么秘密。
“那真正偷图之人呢?”
“前朝余孽。”
萧恹的计划,风信全程参与,这一点倒是知道的。
“那你觉得刚刚皇兄为何会提到林国公?”
风信思索了一会,眼睛微亮:
“大皇子是想挑拨殿下和林国公的关系?”
萧恹点了点头:
“所以,你悟到什么了?”
林国公、皇上、殿下、前朝、图、大皇子……
所有的线索在风信脑海中串成了一条线,脑瓜灵机一动,立刻明白了殿下今晚来大皇子府的真正用意。
“属下明白了,林国公是皇上的人,那些前朝人拿到东境布防图后,一定会对东境有所行动,他们如今,需要的是时间,他们最不希望的便是有人去破坏这个计划。
而布防图被盗,不管有没有找回图纸,为了防止出现意外,殿下亦需要去一趟东境,也需要时间。
而大皇子,偷了图,他的目的便是东宫之位,这时,他需要在殿下没有找到证据前,以最快的速度将殿下拉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