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稠的鲜血顺着她精致的下颚不断往下滴,滴在她嫩绿的衣裳上,晕开一片红,恍若风雨中的小荷在绽放。
那双漂亮的杏眸此刻一片妖冶的红,透出杀气。
林昭月身后的男人瞪大眼睛,高大的身子缓缓的倒了下去。
脖子上的铁链被松开,还没等林昭月缓过气,手持匕首的矮个子男人已经朝她冲了过来。
染血的杏眸闪过一抹寒光,林昭月抬脚,踹在男人的胸口上,男人被踹出五步远,匕首应声落地。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林昭月已经捡起落在地上的大刀,三步并一步的奔至他身前,单膝着地,手中程亮的大刀狠狠的插进他的心口上。
鲜血淋漓,几滴鲜红的血洒在她另一张干净的脸上,添了几丝嗜血之气。
她的眼神麻木冰冷,像沉浸在某个世界里,已然迷失了自我。
似是突然开了窍,她的身手不像之前那般生硬,步伐轻盈,招式行云流水。
手起刀落,每一次的挥砍都带出一串的血花。
刀刃上的血越发的浓稠,顺着刀尖滴在地上,所过之处,地上拖出一条长长的血丝。
“她这是疯魔了吗?”
剩余的三个男人看到林昭月眼睛眨也不眨就杀了五人,瞬间无形的恐惧侵入他们的四肢百骸。
看着持刀踱步而来的林昭月,三人腿肚子都开始打颤。
他们想逃,但是整个铁笼将他们困住,逃无可逃。
“姑娘,小的知……”
其中一个男人刚要开口求饶,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直接被林昭月砍了脖子。
头颅落地,滚到林昭月的脚边。
然而林昭月连眼皮都不动一下。
“恶魔,简直就是恶魔……”
剩余的两人嘴唇蠕动着,突然牢房里响起一道惨烈的尖叫声。
林昭月手中的大刀落下,男人伸手直接将身边的胖男人推了出去。
锋利的刀刃没过他的喉咙,一刀封喉。
胖男人直直的倒了下去,嘴唇还没来得及合上,张得大大的。
最后一个男人刚转身想跑,寒芒闪过,锋利的刀刃直接砍在他的背部上,划出一道又深又长的刀痕……
萧恹看着里面的杀戮,漆黑的眸底深了深。
嗜血,麻木。
她是天生的杀手。
杀完最后一个,少女猛的抬头朝他看了过来。
猩红的杏眸闪过诡异和锋寒,她抬起手中滴血的剑,直指着他,缓缓开口:
“他们都死了,萧恹,该你了。”
真是杀疯魔了!
此刻的她,更像是一个纯粹的杀人机器。
萧恹漆黑的眸子微眯了眯,放下手里的茶杯,轻声道:
“钥匙。”
听到萧恹的话,身旁的侍从赶忙掏出钥匙递给他。
萧恹接过钥匙,起身朝那铁笼走去。
男人步伐沉稳,行走间,腰间的白玉佩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玉白的手执起钥匙,开锁。
沉重的铁链被他随手丢在地上,激起尘埃,发出啪嗒的一声巨响……
……
望月楼。
哐当一声巨响,林晚抬起椅子重重的砸在那面巨大的铜镜上,铜镜被她砸出一个大坑。
镜片碎裂,掉了一地。
细碎的镜片飞溅出来,划伤她白嫩的肌肤。
没有,什么都没有。
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
林晚身后的裴璟幽深的看了她一瞬,担忧上前:
“怎么了?晚晚?”
林晚转过头去,盯着他那张毫无破绽的脸,眼里充满了迷茫和不安。
半响,她看着被自己砸得四分五裂的铜镜,歉意道: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刚睡之前,我看到有两个你,我还以为……是我多想了。”
裴璟听到她的话,惊愕地看着她:
“两个我?这里明明只有我一个人呀,晚晚你别吓我。”
林晚低垂着眉眼,道:
“大概是我眼花了,对不起!这个镜子多少钱?我赔给你。”
“赔什么,望月楼本就是裴家的,裴家的便是你的,如果晚晚乐意,这家店随便你砸着玩。”
说着,裴璟伸手牵过林晚的手。
被镜片划伤的手指此刻渗出一丝丝的红血丝。
裴璟直接将她的手放进嘴里。
温热的触感让林晚下意识的抽回手。
裴璟无辜的看向她,疑惑道:
“怎么了?”
林晚将自己的手藏在衣袖下,嘴唇嗫嚅道:
“脏。”
裴璟突然就笑了起来:“晚晚怎么样都不脏。”
说着,去外间给她拿了药膏给她上药。
伤口很浅,裴璟上药的时候已经基本不流血了,但是他擦得还是很细致。
看着裴璟认真的眉眼,林晚止不住的摇头,她真是磨怔了。
擦完药,裴璟抬头看着她道:
“饿不饿?是先看花船还是先吃饭?”
花船显然已经开动了,外面原本灰沉的天此刻一片光亮,楼下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