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恹刚从护国寺拿了林昭月的八字过来,便听到侍卫说林国公闯进来了,手里还拿着大刀。
将手中的八字递给眼前的道士后,萧恹走出来。
到了院子时,看着怒气冲冲的林国公,萧恹开口道:
“林国公,你这是作甚?”
作甚?
他还有脸问他作甚?
林国公握着手里的大刀,冷声道:
“臣还想问问太子想做甚?”
萧恹心知肚明林国公这是为何,不过还是一脸疑惑的问道:
“林国公突然带着大刀闯进东宫,还问孤想做甚,孤倒是听不懂了。”
林国公是武将出身,最烦跟人弯弯绕绕,直接了当的开口道:
“太子,昭昭已死,太子让人抬着聘礼去国公府是什么意思?”
“聘礼?哪有什么聘礼?孤岂会给死人下聘?”
见他死不承认,林国公更气了,奈何打架他还行,跟人吵架,他是不太行的。
“太子,难道一点敢作敢当的作为都没有吗?老夫真是瞎……”
林国公想到萧恹的身份,最后还是拐了嘴:
“那聘礼是东宫的管事送去国公府的,太子让他出来,跟臣对峙。”
萧恹让人去喊了管事过来。
管事知道林国公拿着大刀进了东宫后,整个人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真是天要亡他,一个太子,一个国公府,他谁也不敢得罪呀!
管事小步走过来:
“参见太子殿下。”
萧恹看到管事,问道:
“林国公说你今天去国公府送了聘礼,这可是真?”
管事闻言,拱手,道:
“奴今日确实送了一些礼去国公府,不过想来国公爷是误会了,那并不是聘礼,而是东宫送去的慰问礼。”
“慰问礼?你倒好意思说,那明明是聘礼。”
看着林国公气得七窍都要冒烟了,萧恹开口道:
“如果是慰问礼,那孤便知道了,孤确实让管事送了一些慰问礼去国公府。”
“林国公,孤作为太子,知林国公的丧女之痛,特派人送去一些礼表示慰问,身为太子,体恤臣子,孤没错吧!”
“太子……”
林国公咬牙,这不要脸的,幸好昭昭“死了”可以退亲了,否则他一定会揍死他。
“太子既然觉得没错,那臣便只能去找陛下评评理了。”
说完,林国公转身便走。
他本来那天看到太子抱着昭昭哭得那般伤心,有些觉得对不住他,可是现在……想娶他女儿,做梦!
林国公怒气冲冲的来,怒气冲冲的走。
萧恹回来时,看向那道士,道:
“算得如何?”
道士是被萧恹叫来让他给配冥婚的,刚刚他拿着那八字算了一下,天生凤命,而且虽然人生波折,却不是早逝的命格。
他很想说那人没死,可若是找不到人,那便是大不敬之罪啊!
道士低下头去,胆颤心惊道:
“太子殿下,与死人配婚,是会折寿的,还望殿下三思。”
“折寿?折多少?”
“十年。”
不过十年!
萧恹眉头都没皱一下,道:
“三天之内,办好。”
态度坚定,完全没有转圜的余地。
皇宫里,皇上听了林国公的话后,宣了萧恹进宫。
御书房内,箫璋头疼的看着跪在下面的两人,开口道:
“太子,林国公说你今早让人送了聘礼去国公府,可有此事?”
“今早儿臣已经跟林国公解释过了,那并不是聘礼,而是慰问礼。”
林国公见他如今还不承认,开口道:
“皇上……”
皇上盯了萧恹半响,打住林国公接下去的话,道:
“孤让礼部去看过了,确实是聘礼的规格,而且那些东西跟东宫原先要送去国公府的聘礼礼单是一致的。
你既是太子,对于礼法更不能松懈,朕罚你禁足东宫三月,自省。”
皇上禁足萧恹,一是为了让萧恹好好养伤,二是给林国公一个交代。
给死人下聘,亏他做得出来。
听到皇上说禁足东宫三月,萧恹漆黑的眸子微闪,道:
“是,儿臣领罚,自会在东宫好好自省三月。”
“行了,都下去吧!”
林国公和萧恹两人出来,刚出了皇宫,林国公便道:
“太子送来的慰问礼,臣无福享用,太子还是趁早派人取回东宫的好。”
“既是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的道理,若是林国公不想要那便卖了或者送人,随你处置。”
林国公侧目看着萧恹,怀疑他脑袋被驴踢了:
“说实话,臣实在不知太子这般是何用意?”
萧恹脸色未变,道:
“孤说过了,是给林国公的慰问礼,林国公既不信,那孤也没办法。”
见跟他说不通,林国公冷哼了一声,大步朝着马车走去。
三天后,东宫挂满了红绸布,红灯笼高高挂起,一片喜庆。
风信就算再迟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