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沈言舟这样想,就连萧恹也是这般想的。
黑市那种地方,他断然不会带着她去的。
精致的眉眼微蹙,低沉好听的声音传过去:
“绕过。”
看着在一个拐弯处往胭脂水粉铺而去的马车,风信:……
轻咳一声,风信回道:
“公子,林府马车往脂粉铺去了。”
沈言舟:……
难道是他们想错了?
沈言舟瞄了一眼箫恹,他脸上没什么表情,萧恹向来让人捉摸不透,瞧不出是失落还是庆幸。
马车继续晃晃悠悠地走,两辆马车在分岔路口分道扬镳。
风信不认得十七,但认得林府的马车。
而十七认得风信,知道风信是太子的侍卫。
在得知太子的马车在他们身后的时候,林昭月立刻让十七换了方向。
她现在实在不想跟箫恹扯上什么关系。
马车停在胭脂铺门口,林昭月想了想,干脆直接换了一辆马车。
黑市的入口在一间隐蔽的赌坊里,随着那雕刻着狰狞兽纹的厚重石门缓缓开启,像是打开另一个疯狂的世界,纸醉金迷、奢华糜烂的气息扑面而来。
店铺耸立、琉璃纱灯,精致妩媚的花娘正在招手揽客,也有漂亮的小官对来往的姑娘抛媚娘,赌博声、打斗声不绝于耳。
两人刚走进街道里,只听砰的声音传来,一个浑身是血的黑衣人破窗而出,跌在他们面前,又踉跄的站起身来,消失在人海中。
后面跟来几个黑衣人,为首的是一个脸上有着两寸疤痕的壮汉,面露杀气:
“NND,抓到那小子直接乱棍打死,追……”
不过眨眼的功夫,那几个黑衣人也融入了来来往往的人潮中。
早在那黑衣人跳出来时,十七便自觉挡在林昭月面前。
等到那些人走后,转过身问道:
“小姐,没事吧?”
林昭月摇了摇头,走向一处铺子,十七紧随其后,眼观八方。
铺子的掌柜看上去是个儒雅的中年男人,身上带着特殊的文气,跟周围腐朽的气息格格不入。
他拨弄着算盘,头都没抬,只冷冷道:
“要什么?”
“娈/童。”
跟在林昭月身后的十七听到自家小姐吐出这两个字时,向来面无表情的面瘫脸出现了一丝丝裂痕,嘴角止不住抽了抽。
拨算盘的手顿住,掌柜抬起头来,锁骨处衣领遮不住的疤痕露出来,像一条条肉蜈蚣,触目惊心。
就在这时,林昭月看到他的衣服动了,像是有什么活物要钻出来。
突然,腕间一紧,视线混沌,再定眼一看,整个人已经被十七拉到了身后。
十七笔挺的挡在她面前,锋利的剑闪出寒芒。
“客官勿怪,爱宠有些顽皮。”
掌柜说着,手里揪着一条朝他们扑过来的五彩斑斓的环形蛇,光看外表就知道这蛇有剧毒。
十七冷眼看着掌柜,没有什么温度的说道:
“掌柜可以试试是你的蛇快,还是我的剑快。”
“不敢不敢,客官请。”
掌柜见多识广,从刚刚眼前人的动作来看,便知道此人是一等一的高手。
而他身后之人虽戴了帷帽,看不清脸,但从她的衣着和气质来看,便知道非富即贵。
见十七收好剑,掌柜绷紧的神经松懈了一分,脖子上传来一阵阵刺痛感。
掌柜伸手一摸,一片粘稠的湿润,他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垂眸一看,指尖上一片猩红。
他后知后觉,如果刚刚他带着杀意,只怕现在已经身首异处。
额上冒出一层冷汗,掌柜脸上的笑越发谄媚起来:
“客官里边请。”
掌柜将他们带出了铺子,过了街道,七拐八弯,直至进了一间名为藏香阁的高楼。
一进去,看到的便是随清风摇曳的薄红轻纱如瀑布般垂落,透过轻纱,隐约瞧见其背后妖娆的身姿。
空中几个曼妙的美人儿在翩翩起舞,引得众人纷纷叫好。
漫天飞舞的银票此刻像是一堆废纸般,不住的往台上砸。
地上铺满的波斯地毯踩着软若踏云,昏暗的光线将这一切衬托得似幻似真,让人恨不得永远沉沦此处……
三楼的雅间里,沈言舟正在跟萧恹说话,说了半天见他没有回应,抬头望去,只见男人的视线一直随着什么而动,下颚微紧。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便瞧见一道卓越的倩影,光从那周身的气度和窈窕的身姿便能想象出那藏在面纱后是怎样姝色无双的容颜。
沈言舟那双多情的桃花眼染出那么一点兴致:
“哟,那是哪家的小姐?弱骨纤形,柳腰不盈一握,倒是让人向往。”
在沈言舟话落的那一刻,萧恹黑冰似的眸底划过一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寒意。
冷白的指骨轻扣两下桌面,霍然起身。
“唉,去哪呀……”
……
掌柜将林昭月领到一间精致雕花门前,对她笑得无比谄媚:
“客官,便是这里了。”
小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