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兴三十年,兰亭水榭。
温暖的春光普照大地,身着黑色蟒袍的男人立在庭院里,和煦的微光映在他脸上,衬得那人绝代风华,俊美无双。
萧恹看着门口晕过去的少女,又扫了扫脚边东一块西一块连拼都拼不齐的尸体,漂亮的眼儿微眯了眯。
这都能吓晕过去,未免太不中用。
男人掏出一块纯白的手帕,将滴在手上的鲜血擦干净后,这才抬脚走向门口。
平时灵动娇俏的少女此刻倒在地上,带来的糕点散了一地。
鹅黄色的纱裙贴服着她窈窕身姿,将她的腰勾得极细。
肌肤胜雪,近乎晶莹剔透。
脖子纤细莹白,他只需稍稍用力,就能捏碎她的颈骨。
“嘤嘤嘤。”
蹲在她旁边的大黑狗嘤嘤叫唤,萧恹垂眸看它。
男人黑冰似的眸子闪过一抹嫌弃,似是嫌弃它的吃相太过不雅。
“她不吃这个,你自己吃。”
萧恹的话刚落,黑耳舔了舔鼻子,它走到男人的面前讨好的蹭了蹭他的裤脚,两只耳朵背在后面,等待主人的抚摸。
萧恹没摸它,而是走到少女身边的台阶上坐下来。
捡了块还在食盒里的糕点,慢条斯理的吃起来。
很甜。
男人狭长的眼眸微眯了眯,又拿了一块吃起来。
动作优雅、矜贵。
“汪汪~”
大黑狗叫唤着,盯着他手中的糕点,显然很想吃。
男人停下咀嚼的动作,淡淡的瞥它一眼。
动物最能察觉到人的情绪,对上主人的眼神,大黑狗翘起的尾巴微微下垂,赶紧移开视线,假装很忙的跑到尸体旁。
萧恹吃完两块糕点,这才将地上的少女抱起来。
少女浑身柔软无骨,摸到哪都是软的。
好闻的青柠香沁入鼻腔,男人凤眸微暗。
他不喜欢她,但她总能轻而易举的勾起他的情|欲。
“殿下,去哪?”
“回东宫……”
……
“昭昭,昭昭……”
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林昭月只觉身上好像被人摇了几下,而后身子一凉,冷风呼呼的往寝衣里灌,林昭月直接被冷醒了。
睁开眼睛,看到的便是林晚那张婉约秀丽的脸。
林晚见她醒了,红唇微勾,漾出一丝温柔的涟漪。
看着林晚脸上的笑,林昭月止不住眼眶发红,顿时泪流满面起来。
她起身,将人紧紧抱住,头埋进她香香软软的怀里。
“阿姐,昭昭好想你们啊!”
林昭月虽然平时皮了些,但是何时见她这般伤心过。
林晚愣了一下,伸手拍了拍她的背:
“昭昭可是做噩梦了?”
林昭月想说什么,刚张嘴便打了个哭嗝,她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林晚哄了她许久,哄得水都凉了才将人哄好,又叫丫鬟去打了一盆热水过来。
从林晚怀里抬起头来,林昭月环顾了一下四周,有些好奇的开口道:
“阿姐,这便是阴曹地府吗?怎的跟林府一模一样?娘,父亲还有大哥……”
林昭月话还没说完,就被林晚伸手弹了一下额头。
她这一次弹是真的用了力,林昭月疼得呲牙咧嘴:
“阿姐,疼……”
刚喊完疼,林昭月忽然就愣住了。
她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还会觉得疼?
“疼死你活该,这是你家,什么阴曹地府,我看你是还没睡醒。也不知道昨天是谁说今天要第一个去宫里给端敏公主贺寿的,我要不过来,估计那边完事了你还没醒。”
端敏公主?贺寿?
林昭月呆滞了片刻,抓住林晚的衣袖问道:
“阿姐,如今是何年何月?”
“正兴三十年四月。”
安国,正兴三十年。
林昭月看了看自己的手,细腻润白。
又摸了摸自己的脸,皮肤光滑,哪里还有在冷宫狼狈的可怜样。
所以她重生了?
重生到她十六岁的时候。
今天是萧然的及笄礼,也就是说,如果按照前世的轨迹,她和萧恹会在三个月后成亲?
想起跟萧恹成亲后的种种,林昭月的脸色白了一分。
跟萧恹的亲事无论如何都要取消了。
她怕了……
她再也不要喜欢上萧恹了。
“阿姐,阿爹、阿娘在哪?兄长们呢?”
“阿爹去上朝了呀,阿娘在准备贺礼,大哥一直在北境守着,三弟跟着二弟去江州了,大概月底回来,昭昭怎么了?”
说着,林晚看林昭月的眼神多了一丝疑惑和担忧。
这些昭昭不是知道的吗?
从刚刚昭昭醒过来之后她就一直不对劲,而且昭昭的眼睛一向都是清澈干净明亮的,可是此刻她脸上的悲凉和沧桑,好似一夜之间已经过了几辈子。
“昭昭昨天怎么了?听说你从东宫回来后便将自己关在房间里。”
林昭月努力回想着昨天的事,终于想起昨天她做了花糕去找萧恹,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