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君!”朴固福泽闻言一脸正色地说道,“不管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只要我们牢记这一条,怎么都不是错。”
这些年,朴固福泽学了不少东西,最重要的可能就是怎么自保了。
而在如何自保之上,他是十分推崇李靖的。
在他看来,李靖的做法才是一个臣子的表率。
作为臣子,本就不应该掺和到那些事情中去。
“那接下来我们只用配合杨大郎就好了?”副将闻言,也是一脸了然的点了点头。
朴固福泽却是摇了摇头,道:“怎么是配合杨大郎,这是尽一个大明臣子的本分,明白么?
若是杨大郎此举是为我大明好,那我们自然要配合他,若是杨大郎此举会将我大明拖入泥沼,我们还要配合他么?”
“末将明白了。”一听朴固福泽这么说,副将哪里还有不懂的道理。
很快,朴固福泽的军令便传遍四方。
次日,那些准备围困众人的天竺将士都发现今日大明的抵抗跟闹着玩儿似的。
当然,他们也不敢冒然杀进去。
来之前,各国的国王就跟他们说过,杀敌不是目的,给大明制造压力才是最关键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朴固福泽的这些麾下才能顺利的撤退。
对于这一点儿,朴固福泽也是早有所料。
其实想来也正常,不说天竺的实力如何,终究是各部,很难做到一条心,而且各方都担心自己成了大明的靶子,被大明打残了。
到时候,真要将大明赶出去了,那才是灾难的开始。
在这一点儿上,各部其实都有防范。
所以,哪怕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大明的军队撤走了,也没有阻止。
这就是天竺如今最大的弊端。
看似能在对外上达成一致,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
也就是在这种小心思之下,只是短短三天,朴固福泽便将分散各地的大军都集结了起来,准备带着大军开始西撤。
在撤出中天竺的时候,杨大郎看着这本就陌生的土地,终究是半晌无言。
说实话,他是真舍不得。
倒不是说他对中天竺有着怎样独特的感情,只不过中天竺是他人生再也难以企及的巅峰。
孤身灭一国,这牛吹到下辈子,都不过时的……
说是后无来者可能真的太过自大了,但说句前无古人却是极为贴切的。
看到这一幕,朴固福泽倒也没有取笑他。
这是他的荣耀,谁都没资格指摘。
深呼了一口气,杨大郎这才无奈笑道:“告诉众将士,今日我们是如何将他弄丢的,来日就如何将其夺回来!”
说罢,杨大郎手一抬,只见远处数十大汉抬着一巨石便走了过来。
很快,在无数人的配合下,那块巨石横亘于城门之外。
只见巨石上上书:
中天竺阿罗那顺,倒行逆施,篡位自立,罪恶滔天,尚不自知。
且屡屡犯我大明,微臣杨益,于微末之中受殿下提携,焉敢辜负君恩……
不日之前,微臣借兵泥婆罗,灭其朝食,捍我大明天威!
看到这一幕,仆固福泽也是笑了。
他明白也能理解杨大郎的做法。
不过就算如此,还是微微有些不屑。
当然,这也就是跟他无关,但凡跟他有关,他的想法一准儿不是这样的。
泼天的功劳,甚至足以载入史册,谁能放得下?
只是这会儿,他也确实没办法做什么或者说什么。
人家如今放弃的,只怕都是很多人一辈子也达不到的泼天之功,他能说什么?
“走吧。”另一边,杨大郎故作镇定地摇了摇头,这才说道,“今日的离去,终究是为了将来更好的回归,诸君当共勉才是。”
“谨受教!”众人闻言,纷纷躬身。
这话他们倒是不反对,的确,今日的离去,本就是为了不久的将来更好的回归。
很快,原本驻扎在中天竺的大明商队和军队,都纷纷朝着西天竺撤离。
除了极少数的斥候留了下来外,大明也算是彻底放弃了中天竺这个桥头堡。
而随着他们的离开,东南两部天竺并没有衔尾追杀,反而是第一时间派出了大量的人,抢在西北两部天竺无力的时候,开始抢地盘。
这就是令出多门的弊端。
当然,这只是旁人如此以为,而在各部天竺看来,这就是他们当初放纵甚至暗中出手帮助大明攻伐中天竺的目的。
对于他们来说,阿罗那顺本就是叛逆,对他下手,也有溯源之意。
只是到现在,他们各部还各有心思,这的确是让人无话可说。
只能说,私心的确是最大的祸端。
不过三天,杨大郎和朴固福泽在东南两部天竺堪称放水的追杀之下,便已经退到了中天竺与西天竺的边境。
至于北天竺,当他们发现大明军队开始撤向西天竺的时候,当下也是收回了兵力。
当初他们分兵南下,担心的就是被大明南北夹击,腹背受敌。
如今,既然大明的重心开始偏向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