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到这一步,已经很严重了。
作为大明使节,大明军队在长安和大唐军队交手,李二甚至可以认为是大明举兵伐唐,立马就有出兵大明的借口了。
而作为临时监国的李恪,出现这种事情,绝对是他的失职。
结果,这两位居然都没有去阻止。
这还不够扯淡?
此时,东宫,长孙皇后正在她每日雷打不动的锻炼。
而李泰却是在一旁将长安市面上发生的事儿慢慢为其讲解。
一直到说完李景仁他们和梁建方在长安城交上手,李泰仔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母后,见其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这才问道:“母后,事情都闹这么大了,表哥什么都不做,真的合适么?”
他所说的表哥自然是长孙冲。
长孙皇后闻言,动作都没停下来,很是平淡地说道:“这才是最合适的应对之策。”
“嗯?”李泰有些不解。
长孙皇后闻言却是不答反问:“你可还记得,当年你安业舅舅为何会助李孝常图谋不轨?”
听长孙皇后这么问,李泰也有些恍惚,我们说的是这个问题么?不过当下还是回道:“据悉是当年舅舅早年欺压过母后,怕母后报复,所以这才助李孝常谋逆。”
听他这么说,长孙皇后笑了笑,道:“你啊,虽然博览群书,但说起来,的确是欠缺了点儿政治智慧。
为娘和你那安业舅舅早在武德年间关系便缓和了许多,不敢说好到了什么程度,但至少没有仇视的地步,包括兄长也和你安业舅舅时有往来。
甚至就连他的监门将军都是为娘的帮其谋求来的,他又岂会担忧为娘的报复?”
这种密辛,他也是第一次听,当下也是好奇道:“那定是有奸佞传此谣言,欲要污娘亲的英明。”
“哪儿来什么奸佞?”听他这么说,长孙皇后听他这么说,收起了动作,笑道,“这些话,就是娘亲传出去的。”
听长孙这般说,李泰都愣住了。
“这是为何?”
长孙笑了笑,说道:“因为,你安业舅舅是你阿耶的人,他们是在帮你阿耶复辟啊?
那时候,正是你父皇登基之初,贞观元年,你阿耶甚至都没搬出皇宫。
复辟,便是天下人的事儿,但如果仅仅是你安业舅舅担忧为娘的报复他,那便只是家事。
所以,看待任何一件事儿,切莫只看表面。
就像如今,你看你表哥其实什么都没做,但其实他什么都做了。
因为他不能后退一步,李景仁那些家伙,这会儿和梁建方的大战,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为了大明的颜面。
当然,这也是表面的东西,更深一层的便是试探。
同样的,恪儿这会儿其实也是在试探,他想谋夺大位,就必须有军方的支持。
可如今,大唐的军队被你父皇牢牢的握在手中,他又岂会有机会染指。
而这次,梁建方和李景仁他们的交恶,便是他看到的机会。
别看梁建方算不得什么人物,可他终究是军方一脉,他如果有了选择,军方很多人估计都得重新思量一二。
不过他的打算终究是要落空了。
因为你父皇自始至终就没想过将皇位传给他,对于你父皇而言,谁最终继承他的皇位其实并不重要,只要能给大唐带来最大的利益就好。
此番,说到底,也不过是对你兄长的一番考验罢了。
哪怕是如今长安的局势,搞不好都有你父皇在其中推波助澜,别忘了,那可是你父皇。”
不得不说,长孙皇后的政治智慧在历代皇后中,都是首屈一指的,不管是她当年应对长孙安业等人谋逆的一言定调,还是这会儿对李泰的耳提面命,都彰显着她不输任何人的政治智慧。
李泰这会儿其实也懂了,自己母后之所以说这么多,无非就是让他断了对那个位置不切实际的幻想。
长孙皇后说得很清楚,李二无所谓谁继承他的皇位,他看重的是谁能给大唐带来切实的利益。
这话其实并没有毛病。
姑且不说李二作为一个父亲合格与否,但作为一个帝王,李二决计是合格的。
所以,站在一个帝王的立场,首先考虑的便是大唐本身的利益,这一点儿也无可指摘。
换句话来说,真就是一点儿毛病都没。
“娘亲说的是。”点了点头,李泰也就不再言语,从内心深处来说,他还是有些失望的。
因为这已经不是自己母后第一次敲打自己了。
同样都是儿子,我就这么不招你待见?
“无妨,索性此番的大戏与我们母子无关,就陪着母后静静地坐看云卷云舒,岂不美哉?”长孙笑了笑,也没多言。
她如今努力的活着,就是害怕自己的几个儿子步李二的后尘。
不过就从如今的情况来看,一切都还在可控范围之内。
而此时,长安。
无数人都在关注着李景仁和梁建方之间的大战。
嗯,打到如今,其实已经不单单是他们两个人的交锋了,甚至可以说是大唐和大明之间的交锋。
至于李恪,他也没闲着,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