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年这些士族,可是没一个瞧得上他的。
许敬宗这人吧,那是真的记仇,也就是现在实力不济,真等他有一天能一言而决的时候,你看他会怎么收拾这些家伙。
离开了工坊,许敬宗问道:“崔家这些人近来在做什么?”
“听闻也是在笼络各地客商。”身旁的老仆笑道,“说来也是挺有意思的一件事儿,以往崔家这些人,是看不上这些商贾的,所以他们这么一做,倒是让那些商贾以为他们的产业被崔家这些人给盯上了。
一开始,还有不少人连夜收拾了包袱就离开了洮河郡。”
听老仆这么说,许敬宗也是笑了笑,道:“这就是他们这么多年给别人的印象么?不过刚刚那家伙说得倒是没错,士族的这些家伙,终究不会久留洮河郡,一旦他们掌握了全套的工业体系,定然会回到他们最熟悉的地方去。
到时候,他们和我洮河郡便成了竞争关系。”
这其实是许敬宗最不愿意看到的。
如今,大唐最健全的工业体系定然是洮河郡,但与其说是洮河郡,还不如说是他许敬宗。
这是他未来在官场上的跳板,他又怎可忍受别人来染指?
“可士家不好对付的。”老仆说道,“在洮河郡,我们尚且还有余力,可郎君不可能一直待在洮河郡不是?”
“是这么个道理。”许敬宗的目标是位列三公,岂会一直待在洮河郡?
“联系一下崔浩吧。”想了想,许敬宗说道,“当年蜀王和越王打断了他的腿,本官就不信,他心中一点儿怨念都没有。
如今,崔家那些人虽然支持蜀王,可不代表他们各家的所有人都支持蜀王。”
他没有什么立场,唯一的立场,便是他自己。
既然如今士家可能挡住了他的路,那他就得做点儿什么。
至于说支持谁,呵呵,为时尚早。
“郎君既然不希望他们如此,之前为什么不将其摒弃在外?”老仆有些不理解,当时刘树义封锁唐明边境的时候,许敬宗召集洮河郡各家工坊和商贾,完全可以将崔家这些人摒弃在外的,但他偏偏没这么做。
许敬宗闻言,摇了摇头,道:“老夫本以为给了他们面子,他们也会给老夫面子才是,谁承想,哪怕过了这么多年,老夫的脸面在他们眼中,终究是不值钱啊……”
说完,许敬宗叹息了一声。
语气中颇为无奈。
多少年了,哪怕他如今也算是一方封疆大吏了,可在这些士族眼中,终究没什么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