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问题,普西偌等人还真研究过,当即便说道:“殿下,以微臣所见,此事宜早不宜迟。
总的来说,大明王廷真正有今天这般光景,其实也不过是去年殿下大败慕容伏允以后,满打满算不过半年时间。
现在开始税赋改革,老百姓倒也能理解,毕竟之前什么光景大家都知道,朝廷没有征收这些税赋不是不能,不过是不忍罢了。
至于当初赤水源的老人,虽然享受不交税赋的时间长了一些,但他们一来人数不多,二来也都是随着大明和殿下熬过来的,倒是不用太过于担心。
他们和赤水源外的老百姓不同,只要是朝廷的政策,跟他们讲明白了,他们还是很愿意支持的。
而赤水源外的百姓,要是拖个一两年,未来再想征收这方面的赋税,那就难了,毕竟真要让他们养成了没有赋税的习惯,再想从他们身上掏出一個子儿都难了。
所以微臣才说,宜早不宜迟。
刚好,趁着大家都才从战祸中走出来,都熬过了一段难熬的时光,现在开始重新制定税赋政策,他们也能理解,甚至,他们还可能为之前朝廷没有征收税赋而感恩戴德。
可以说,这是一个极好的时机。”
李承乾闻言,点了点头。
不得不说,普西偌在这个事儿上还是真的动过脑筋的。
李承乾甚至怀疑在普西偌的袖笼里,估摸着也有一本奏章静静地躺在里面。
“殿下,普尚书说的在理。”契苾何力闻言,也说道,“在他们困难的时候,不征收赋税,那是殿下仁厚,哪怕现在开始征收赋税,他们也只会感念殿下的大恩大德。
但如果在他们度过了这一关后,还迟迟不征赋税,等他们养成了习惯,要想再去征收赋税,他们只怕会认为是有人在抢他家的钱粮一般。”
李承乾略作沉吟,片刻后才点头道:“两位仆射言之有理,的确,赋税的改制必须提上日程了。
赤水源的百姓还好,他们都是跟着我们从苦日子里一步步熬过来的,但赤水源外的百姓,说句难听的,他们对本文对朝廷,可能都没有特别强烈的归属感。”
众人闻言却是没人敢接茬。
主要是李承乾后面这一句话,还真没几个人敢接的。
“不过,赋税的改制也没那么简单。”李承乾说道,“如今我大明主要依靠的是商税,好吧,主要这词儿都是本王用词不当,应该说是所有的税赋都是依赖于商业。
不是说这样不好,而是我们的税收太过于单一了。
这不是一个健康的发展趋势,若是未来有一天我大明的商业突然出了什么问题,那我大明的税收不是直接就崩塌了么?
而这片土地,历年来就是以畜牧业为主,而畜牧业于我们而言,也是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毕竟,对于这片土地来说,畜牧业也可以规划于农税之中。
所以征收农税,确实是当务之急。
至于人头税嘛……”
说到这里,李承乾笑了笑,道,“从今以后,彻底作罢,大明王廷,从今以后都没有人头税了。”
“啊?”一听李承乾这话,众人都是一傻眼。
要知道,这人头税在整个税赋体系中可算一个大头!
“不用如此惊讶,人头税本就不是什么好玩意儿。”李承乾摆了摆手道,“大户人家倒也还好,这要是碰到一大家子,孩子七八上十个的,家里却只有老牛一头,薄田几亩,收他们的人头税,那岂不是在造孽?”
“殿下所言极是。”一听李承乾这么说,普西偌、伊原峰、伊原锡等人当即就站了出来表示支持。
他们以前对这人头税就深恶痛绝。
但契苾何力、阿史那泥孰、慕容孝永、长孙冲这些人却是似懂非懂地笑了起来。
他们有些怀疑,李承乾之所以放弃人头税,会不会是类似于打个巴掌再给个甜枣之类的?
还别说,这种可能性还真不小?
“另外。”李承乾继续说道,“今后的农税,不再以每户为单位征收,而是以实际拥有的耕地,牛羊的数量进行征收。
换言之,耕地多的,牛羊多的多交,耕地少或者牛羊少的少交。
征税的目的,本就是为了让王朝健康的运转,而所收税赋本就是为了老百姓而服务的,所以,赋税决不能成为老百姓的负担。”
“耕地多、牛羊多的多交?反之少交?”
听李承乾这么一说,众人立马便开始嘀咕了起来。
李承乾这话倒是让他们有些始料未及,要知道,耕地多,牛羊多的,那能是一般人么?
“殿下,如此一来的话,那些耕地多、牲畜多的人会不会有什么想法?”长孙冲当即就问了出来。
要知道,如今大明王廷,耕地最多、牲畜最多的怕都是在这大殿之上?
李承乾却是冷笑了一声,道:“你说说,他们会有什么想法?”
“可这毕竟对他们而言有些不公。”长孙冲有些担忧地说道,“税赋本无可厚非,可耕地又或者牲畜本就是他们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
为什么要比他人缴纳更多的赋税?
难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