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随意,今日乃是我大明王廷的好日子,诸位能远道而来,本王就一句话!吃好,喝好。
众卿家!招待好各国使节,莫要让人觉得我大明王廷怠慢了谁。”
听着李承乾很是草莽的语气,众人笑道:“殿下放心,今日我等定然喝尽兴。”
虽然李承乾这话说得失了几分君王之气,但却多接了几分地气,至少听在他们耳朵里,甚是舒服。
当下,众人便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下,开始了新一轮的推杯换盏。
酒这个玩意儿特有意思。
喝之前一个二个都是翩翩君子,但几杯下肚之后,不说暴露本性吧,终归还是露出了几分真性情。
不多时,整个酒宴会场就乱成了一片。
有真的多喝了两杯,不胜酒力的。
也有其实清醒的一批,故意装醉的。
总之,人上一百,形形色色,什么鸟人都有。
李承乾除了一开始喝了那么一杯之外,就没再喝酒,而是一边吃饭,一边静静地看着大家热络的攀谈。
说是酒宴,其实就是大明王廷和各国的一次交流沟通。
当然,这些自然用不上他。
他充其量也就是和段纶还有阿史那泥孰聊上那么几句。
至于其他人,不配!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段纶这才颇为感慨地对李承乾说道:“殿下确实是天纵奇才,短短一年时间,就有此佳绩,不单单是老夫,整个朝堂上都没人预料到啊。
看着殿下,老夫总觉得自己又老了几分。”
喝了两杯酒,段纶也感慨了起来。
说实话,这一年多,李承乾虽然没在长安,但给他们工部的压力是最大的。
每当大明王廷出了什么新奇玩意儿,他段纶都会第一时间去看看。
说起来,在过去的一年,大唐的工部其实只做了一件事儿,那就是和大明王廷的工部打擂台。
当然,也就是他们这么想而已。
“段尚书说笑了。”李承乾闻言笑道,“本王这才哪儿到哪儿,一路走到今天,用了一年多,说实话,还是本王懈怠了。
若非本王懈怠,不说再快些,至少这一路不用走得这么辛苦。
想必段尚书也听说了,当初本王率怨军数千兵马扼守浇河城,但凡出一丁点的差错,大明王廷随时都有土崩瓦解的可能。”
说到这里,李承乾摇了摇头,道,“都不容易啊,你们只看到今日大明王廷开国大典,本王风光无限,但正所谓,光见狗吃肉了,却没见狗挨打。
这世道,想做成一件事情,哪儿有那么容易。”
他这话倒也说得情真意切,事实上,这一路走来,也确实不容易。
不过他说这些最主要的目的,还是不希望大家都觉得他今天的成功真就如同大家所想的那样,一帆风顺。
换句话来说,他在卖惨。
卖惨可是门技术活。
只是吧,他这卖惨不要紧,听到段纶的耳朵里可就成了另一个味道。
啥意思,一年多吞并整个吐谷浑你还懈怠了?
按你这说法,要是没有懈怠,你还能更快一点儿呗?
人就是如此,真就只能看到狗吃肉,而看不见狗挨打。
“确实不容易。”阿史那泥孰在一旁说了句公道话,“当初听闻殿下以身犯险,以数千兵马镇压达延芒结波数万大军,说实话,臣听了也是觉得不可思议。
按照当时的情况,真要出了什么差池,可就不是今时今日这个结局了。”
“谁说不是呢。”契苾何力也在一旁说道,“要是当初达延芒结波没有中计,一意孤行的带着数万大军出城,这一仗谁输谁赢还真就两说。”
说到这个,他们大明王廷的官员都是一阵后怕。
当初达延芒结波只要出城了,那必然又是另一个结果。
当然,这两个人精这会儿也只是在配合李承乾卖惨罢了。
这个他们能理解。
不管怎么说,这一年李承乾成长得太快了,已经让大唐和大唐的皇帝感受到了压力,这时候必要的卖惨也就显得很有讲究了。
这事儿怎么说呢。
挺有意思的,纵使李承乾没有侵蚀大唐那些家伙的利益,但你太过顺风顺水了,这些家伙包括李二在内,都想敲打你一二。
站在他们的立场,这种敲打美其名曰为培养。
当然,他们是不会承认,这是羡慕和嫉妒。
要不然,李二为什么会纵容吐谷浑覆灭了李承乾的大明王廷?
不就是想让他吃个亏么。
只是李承乾不愿意吃这个亏罢了。
对于他们的小心思,段纶心里也清楚,当即就笑道:“说到底,还是殿下胆魄惊人!在那种情况下,都敢在慕容伏允和达延芒结波的眼皮子底下唱了一出空城计。
这换了达延芒结波,早就自乱阵脚了。”
他也来了有两天了,这几天也专门找人打听了一下当初大战的细节。
有些时候,他也不得不承认,李承乾的确有成功的基础。
“段尚书就别夸了。”李承乾笑道,“本王几斤几两,本王最是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