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李元景心里闪过了很多念头。
事儿多!
也就是他心腹不知道,真要是知道了,保不齐也就是这几个字。
既然知道会是个什么结果,你问个球?
不是闲的是什么?
“别亏待了大家伙,虽然暂且还用不上他们,可很快就有可能用得上了,到时候,是要他们拼命的。”李元景说道,“也让大家准备准备,都朝着河州边界集结,按照现在的局势来看,大战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河州?”心腹有些疑惑,“我们以前商议的不是从浇河郡下手么?如今浇河郡正处于混乱的时候,正是我们下手的时机啊。”
说起这个,李元景也有些无奈,他以前也是这么想的,可自从上次和李渊聊过后,他就猛然意识到,浇河郡极有可能被李承乾盯上了,如此一来他再把目标放在浇河郡就属于是和李承乾抢肉吃了。
就他这三千兵马,还不够给李承乾塞牙缝的。
更关键的是,这小子心黑啊!
而且还是李二的种。
这他妈的斗输了没面子,斗赢了还可能被李二收拾,这斗个屁……
关键是,他还真不一定斗得赢。
说斗得赢都过分了,就他几千兵马投进去,那也就是个炮灰的命。
如今的浇河郡跟他妈六国大封相似的,乱得一批。
“浇河郡如今汇集了十多万大军在作战,等到慕容伏允的平叛大军入场,大明又被拖进战场,到时候浇河郡就是一个万人坑。
就我们那两三千人手,是够谁喝一壶?
说句不该说的,就如今浇河郡的那些牧民之间的争斗都不是我们有能力插手的。
算了吧,实力不够咱就得认。”
李元景也无奈啊。
这大战一起浇河郡一定是一个绞肉机,哪怕他知道浇河郡如今是个机会,但凡他有个几万兵马,也想上去掺和一脚。
可他不是没有么?
或者说,他有充足的粮食,他也敢去掺和一下,学学之前的李承乾,用粮食邀买人心也是一条路。
可大唐封锁了粮食出境,他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这么干啊。
哪怕是偷偷的,一旦被李二发现了,这就是他未来的一个隐患。
他又不是李承乾,又不是大唐的太子,更不是李二的儿子,李二凭什么处处容忍他?
“那我们在河州集结是为了图谋天柱三部的地盘?”心腹问道。
李元景点了点头:“虽然说我们图谋不了浇河郡了,但是天柱三部的地盘我们还是可以动动心思的。
尤其是如今,慕容伏允的注意力一定被浇河郡牵制了,我们要是在此时图谋一下天柱三部的地盘,只要做得小心一些,倒是无虞。
而且,天柱王刚死没多久,慕容伏允收服天柱三部的时间也不长,对这一片,他的统治力还是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
加上慕容伏允这人昏庸无能,不满他的人颇多。
此番慕容孝隽以清君侧的名义起兵,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暗中图谋什么,这也正是我们的机会。
而且,他们能投降高明,那是因为什么?因为他是大唐的太子,与其说他们投降的是高明,还不如说他们投降的是大唐。
高明是大唐太子不假,但本王是大唐的王爷难道就是假的么?”
听李元景这么一说,心腹懂了。
李二的儿子是儿子,李渊的儿子难道就不是儿子了?
说到底,大家奔着的只是大唐的这个名罢了。
还有句话李元景没说,在关键时刻,他还能帮李承乾牵制一下慕容伏允,这也算卖李承乾一个人情,至于说有没有用,那就得看未来怎么发展了。
当然,这些都是他们自己的想法或者说是分析,姑且不论对不对,至少李元景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
大唐,长安。
房玄龄正在公廨中处理公务,突然有人来报。
“仆射,吐谷浑的消息。”
一听到是吐谷浑的消息,房玄龄顿时就来了兴趣,急忙说道:“快说。”
来人说道:“慕容孝隽以清君侧的名义起兵了,如今正在浇河郡大战定城王!”
听到这个消息,房玄龄愣了半晌,突然,他仰天长啸:“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到了这时候,他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大笑着,房玄龄就走出了公廨,看看这冬日里难得一见的暖阳,心头的阴霾也在此刻早已消失得干干净净。
而这会儿,魏征也不知道从哪里走了出来,看他那满脸红光的笑意,想必这老家伙也收到了消息。
两人相视一笑,不用多言,径直朝着太极宫走了去。
不多时,越来越多的人跟了上来,一个个脸上都洋溢着极为惬意的笑容。
他们中间,有些人早就预料到了今天,但却没人敢向外透露。
可以说,这段时间,可是憋得不行。
“魏公怎么看待此番慕容孝隽起兵?”长孙无忌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问了一句。
魏征回头看了看,笑道:“若是大唐将领,老夫当说一句乱臣贼子!可若是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