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王德全提前一天赶回来后,并没有急着将纸张上架。
他的目的可不是卖货,而是稳定价位。
李承乾说了,每刀十文钱,那么这个价格就不能再起波澜。
当天夜里,长安的勋贵家里其实也都收到了消息。
家里都有报信的快马回来,并且带了一些样品回来。
当魏征拿到纸张的时候,手都在颤抖!
他知道如此廉价的纸张意味着什么!
有了如此廉价的纸张,大唐的文教将达到巅峰!
至于赚钱不赚钱,魏征还真没放在心上。
“郎君,这纸张只要一面市,我们最少获利数百贯。”报信的人激动地说道。
魏征闻言,没好气地说道:“庸俗,此等利国利民之事岂是金钱可以衡量的?明日就原价发卖出去,老夫不赚这个钱!”
“这……”报信的人一脸无奈地说道,“郎君,大明王廷交代了,纸张的售价不得低于每刀十文钱。
临行前明王殿下亲自派人来说过,此价格已经及其低廉了,如果更低,反而不是好事。”
他倒是没有说假话,李承乾太清楚魏征的为人了,为了不被这家伙搅乱市场,的确派人交代过。
魏征何其聪明?
略一琢磨便明白了李承乾这其中的深意,当下说道:“如此,就按照明王殿下安排的去发卖好了。”
说完,魏征有些欲言又止,报信的也是他府上的老人了,见状当即说道:“小郎君一切安好,殿下亲自将小郎君和吴国公家的小郎君送到了大明国学进学。”
点了点头,魏征倒是没说话。
他又怎么可能不关心自己的儿子?只是父爱永远都不是挂在嘴上的罢了。
吴国公尉迟敬德府上,报信的人也回来了。
相比魏征的感慨,尉迟敬德则是连连大笑,道:“哈哈哈,当真是一笔好生意!
他娘的,这段时间没少被那帮家伙嘲讽老夫只会败家,这一下子,老夫倒要让他们看看,什么叫做生意!”
他没魏征那么多事儿,向来就是有啥说啥,连李二和一众文武大臣都拿他没辙。
要说,这笔生意就他赚得最多,毕竟当初他可是大手一挥就把家里的现钱都给扔了出去,只是吧,谁也没想到竟然有如此大的回报。
当然,有人欢喜有人愁。
长孙无忌这会儿就郁闷得要死!
他也没想到李承乾会弄出如此暴利的东西来。
“各家都提了多少货?”
报信地说道:“就魏家和尉迟家拿得最多,他们两家至少提了五百令,其余的都差不多,我们长孙家这一次也只提了一百多令。
郎君,这魏家和尉迟家是不是早就收到了信,否则为何好处都让他们占了。”
“你想多了。”长孙无忌摆了摆手,道,“你可以说魏征迂腐,也可以说他顽固,但他的品行,你却没有道理去指摘。
至于尉迟敬德,这老东西就一人来疯,他要是早得到了这样的消息,这段时间被那些士族官员挤兑的时候,早就嚷嚷了起来。”
长孙无忌这個人,阴是阴,坏是坏,但你不能否认,这老东西,确实有两把刷子。
“行了,去准备吧。”长孙无忌继续说道,“这段时日,我们这些勋贵家里,也确实憋了一肚子火,是时候该泻泻火了。”
报信的却并没有走,反而说道:“郎君,这大明王廷的生意,的确大有可为。在日月山的时候,掌柜的就发现了,日月山那些人不是没有购买的能力,而是我们提供不了相应的货物,掌柜的让我提前回来也是问问郎君的意见。”
“这种事儿不用问老夫,生意上的事儿,老夫也没工夫管。”长孙无忌摆了摆手。
他虽然赋闲在家,但也不至于行商人之事。
当夜,整个长安诸多勋贵家里,都发生着这样的一幕。
他们也没想到,原本以为竹篮打水一场空的生意,居然还能赚到钱,而且还是一笔暴利的买卖,这就让众人激动不已了。
谁会嫌钱多啊?
而且还是凭本事赚来的!
合情合理还合法!
再说了,最近那些士家大族可没少嘲讽他们,虽然不敢直言嘲讽,但装模作样的嘘寒问暖更是让人有气没处撒。
本来大家就憋着一口气,这会儿好了,非要让他们见识一番不可!
贞观六年,五月十五。
这绝对是一个能被所有人读书人铭记的日子!
因为就在今天,长安城无数的商铺中,推出了一种极其廉价的纸张。
价格从十文到二十文不等。
像魏征家,没有商铺,就摆在大街上卖,一刀十文,童叟无欺。
不过魏征为了让更多的读书人都能买到如此廉价的纸张,便限定了每人只得买两刀。
而像长孙家的商铺,则是售价二十文,哪怕比魏征家的贵了一倍,但还是还有人络绎不绝的前来购买。
王德全则坐在自家商铺里,听着伙计从各处打探来的情况,闻言,冷笑道:“派人去通知这些商铺,纸张价格高于长明商铺者,将失去再次提货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