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叫我来么,怎么还闭门不见。”
阿泠一边嘟囔着,一边和刘慕胡狐往郡王府的方向走。
他依照白茉儿说的去了长孙璃别院,却没想到小尊主只是开门看了一眼,便拂袖将门重重摔闭。
“田姑娘,刘兄,胡兄,我可有不妥之处?”阿泠转头看向身边的几人,疑惑问道。
刘慕笑了,青肿面庞上的笑容很开心,很纯粹。
他露出缺掉的牙齿,嘴角还淌着鲜血,摇头笑道:“泠兄不懂女孩。”
说罢,他看了眼一直跟在阿泠身边的田闵。
阿泠了然,心想刘兄的意思是让自己问问同是女子的田姑娘,于是转头问道:“田姑娘,你亦与我和阿璃一般年纪,可否解惑?”
田闵笑容天真,摇头笑道:“闵闵不知道哦。”
刘慕气结,跳起来一巴掌扇在阿泠后脑勺,却疼得自己嗷嗷直叫唤。
“泠兄,你修炼把脑子修傻了,到我府上我再教你。”
阿泠点头,转头又问田闵为何跟着自己。
他问出口来,旁边的刘慕和胡狐都忍不住捂脸叹气。
方才在别院门口,人家小尊主分明是看到了田闵跟紧了阿泠身边,才一黑脸送上闭门羹的。
可惜阿泠没懂,一路上还对田闵嘘寒问暖,问其不回使团有没有关系。
“没关系哦,我跟师父说了,可以跟着你。”田闵回答道。
“为何要跟着我?”
“师父说,你是我未来的夫君,我不跟着你跟着谁?”
阿泠脚下一滑险些摔倒,回头大惊,半天说不出话来。
一向冷静的剑鬼也绷不住了,强行镇定问其这是哪里来的说法。
这话问出来他自己都心虚,此前他为了拉田闵上台,一把抓到了人姑娘家的...胸脯上。
抓得实,抓得紧,抓得万人敬仰。
若不是看台上的滇南神使裘万里全程黑着脸,巡城司私下有动作,恐怕这件事早就传开了。
田闵笑容依旧烂漫,上前亲昵地挽住阿泠的胳膊。
这时还得靠剑鬼出面,冷静劝说,说这等大事,晚些时候还是要亲自见见蛊母神使大人再说。
“你先回去通传一番,若神使大人愿意见我,我自当上门解释。”
田闵异常听话的点头,问都没多问一句便蹦蹦跳跳地走开了。
就好像,她真的把阿泠当作了未来的夫君,完全地信任他,此刻正朝着滇南使团所在走去,告诉自家神使阿泠求见。
呼——
阿泠长出了一口气,心想这滇南风俗果然麻烦。
不过想来也是,放在甫来,如此轻薄良家女子,也是要受刑罚的。
“泠兄,桃花劫啊。”刘慕逮住机会,上前揶揄道,“哎呀果真是少年英才,我听闻那田闵乃是蛊母神使亲传弟子,未来也许继任神使之位。”
“两位未来神使都倾心于你,舍你其谁哟。”
阿泠抿了抿嘴,剑鬼在魂海里按住破口大骂的刀鬼,双魂陷入裂魂之痛,他看向刘慕道:
“刘兄,救我。”
“好说,你先把刀放下,然后再给我俩治治。”
刘慕精神百倍地在前引路,不过他们首先去的不是郡王府,而是外城的菜市。
热闹市集让阿泠心神都放松不少,如此人声喧嚣,他已两月未见,却好像有两年那么长。
他有点想归雁村了。
“别那么苦大仇深的,有些事得慢慢做,急不来。”
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刘慕手提两大包蔬菜,回头笑道:“我知你心急,可眼下也无它消息,最紧要的难道不是「神赐」。”
“我老家有句话,‘尽人事,听天命’,后边三个字你不用过度理解,做好你自己的便是。”
阿泠点头,这两月他也没没有放弃从刘慕和长孙璃那里打听消息。
也许是神灵降临对其造成了重伤,哭脸面具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从那之后再无踪影。
急也急不来,接下来这三天,他能做的只有好好修炼,争取在大会上拔得头筹,拿下「神赐」。
眼下最要紧的,当属田闵的事情。
虽说田闵要与自己结为夫妻,这件事本身有些荒唐,但唯一的好处就是,自己起码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再去见见蛊母神使。
经过青成山之后,他一直在想,也许这世上不止一个面具生灵,天知道它们还有多少张脸,潜伏在暗里祸害生灵。
他早就有此打算,去见一见裘万里,亲口问问滇南方面情况如何,有没有面具生灵的踪迹。
可惜魂树内的吴究直到现在还未有苏醒迹象,阿泠也无法像对其他人那般“经历”其记忆,不过他始终相信,面具生灵之间应当有某种共通之处。
他觉得,若有其他的面具生灵,说不定能遇上一个与哭脸面具联系颇深的,要是其本尊,那便更好。
起码比什么都不做,傻傻等着对方出现要来的好。
路过外城的烟花柳巷,胡狐立刻走不动路了,找刘慕借了些银钱,抱着画板头也不回地走进了一家青楼中。
这下也好,阿泠和刘慕回了郡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