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血光让在场所有人都不知所措,门口的山匪们甚至都还来得及等到自己首领发话,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刀剑的寒芒在人群中一闪而过,随之飞起的是无数断肢。
阿泠把手中哀嚎的半截山匪丢往一边,这人半截身子都没了,肠子哗啦啦地往外流了一地。这时,他的魂海内,那颗赤红的光球逐渐明亮,似乎在表达欣喜和满足。
尚还在等候发令的人看着脚下快要失去生气的同伴,握刀的手都开始哆嗦起来,阿泠冲进人堆里的时候,这些人甚至都没有丝毫还手的想法。
“杀了他!”
面相凶恶的山匪首领一声令下,所有人都面面相觑,就算是傻子都看出来阿泠绝非寻常人等,但看着身边的同伴一个接一个地被撞飞、砍断手掌,一股怒气弥漫在这群山匪之中。
阿泠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他察觉到灵蕴的扩散,源头就是最里头那个首领模样的人。
灵修。
他当即作出了判断,对方使用了某种术法,让这满屋子的山匪都不要命似的朝自己扑过来。
山匪们得到命令,纷纷抄起手边趁手的家伙就围上来。但他们都是常人,别说灵修了,其中连精通武技的人都没有,个个步法虚浮,挡住阿泠片刻都做不到,只能任凭他在人群里横冲直闯,直奔首领。
阿泠此刻有些后悔。他反应过来,面前这些人在可恶,也终究不过是普通人,自己也只是略微施力,就把先前那个人半截身子都打碎了。
这些肉身都太过脆弱,导致他的步伐逐渐犹豫,渐渐停顿在人群中央。
双魂贴在阿泠身边,为肉身清扫周围的障碍。
刀鬼把刀翻转过来,用刀背打飞侧边围上来的人,接着回身一刀贴地斩出,身前的山匪通通被这一刀扫倒在地。
眼见冲在前边的人都被击倒,后边手里抄着板凳酒壶的顿时有些犹豫,没敢再上前,不过楼梯上边“蹭蹭蹭”又冲下来几个手拿兵刃的,纷纷大叫着朝他这边冲来。
他们的眼睛瞪的通红,丝毫不掩饰自身的杀意。
“呼——”黑剑所到之处响起剑刃撕碎空气的声音,剑鬼的身形在人群之中穿梭,所到之处纷纷喷出血花。
丁零当啷的声音不断回荡在屋内,那些短刀、长剑、狼牙棒等等五花八门的兵刃全部掉在地上,附在上边的还有一只只尚有余温的断手。
剑鬼沉默地在楼梯上挥剑,他身前一根镶满尖刺的大棒被双手握着它的山匪奋力挥舞,直冲他的面门而来。
“束手。”他冷声道,“否则,杀。”
话音刚落,尖刺大棒被他斩断,连同山匪的几根断指一同掉落在地上。疼痛瞬间袭来,失去手指的山匪哀嚎连连,几个踉跄就滚下了楼梯,他不停在地上翻滚,但剑鬼却没有上前补最后一刀。
这句话既是说给山匪们听,也是说给自己的主魂听。犹豫不决的阿泠终于醒悟过来,自己居然被一时的愤怒冲昏了头脑,自己终归是来救人的,不是来杀人的。
他静下心来,果真感受到灵蕴的气息,这是术法施展过后的遗留,散布在整个屋内,受影响的是所有山匪喽啰。于是,阿泠的目光聚集在人群后边的匪首身上,异瞳之中满是寒意。
拦路的山匪依然一个接一个倒地,但他们都没有失去性命,被恐惧唤醒神智而没有上前的,阿泠并没有对他们出手。至于那些完全受到了术法的影响,抑或是凭借本心想要拦住他的,通通在他的拳下失去了还手之力。
要么被他卸掉胳膊,要么被他一脚踹断了腿。
楼下的匪首没时间去管楼上的一片哀嚎和偶尔掉下来的兵刃,他看着刀鬼在人群中毫不费力地挥舞着那把长刀,被漆黑的刀身扫过的山匪不断倒下,却是没有见血。
“三位闯我山寨,杀我弟兄,总得有个由头吧?!”
那个挥舞漆黑长刀的异瞳少年听闻此言,转头对着他咧嘴一笑,朗声笑道:“由头?不知道山下那些尸骨算不算?可还记得翠儿?”
他冷着脸没有回话,作为灵修,他察觉到自己和对方有一定差距,单打独斗自己难说能够自保,更何况对方是“三个人”?
这么想着,他立刻加强了术法,让满屋的山匪顿时发出一声怒吼,原本被阿泠所震慑不敢上前的那些人,此刻也纷纷拿起武器冲上前去。
匪首趁此机会,正欲后退之时,余光瞥见阿泠正踏过几个晕倒在地的山匪,朝自己走过来,异瞳之中目光如炬,杀意凛然,丝毫不给自己脱身的机会。见状,他头上立刻暴起青筋,抄起旁边的长凳就砸了过去。
阿泠回头直面呼啸而来的长凳,灵蕴附在双手之上,抬掌把长凳接住,接着一拳把它轰碎。
碎屑横飞之际,一道寒芒直扑他的咽喉。
匪首扔出长凳的同时就提刀而至,他觉得此刻也别无他法,退路全然已经被这三个长相一致的异瞳少年堵死,不如放手一搏,争取个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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