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秀容叹了口气:“先前张小伟想结婚,于彤不愿意,怕担心学业,毕竟她复读那么几年才考上的大学。
这我也能理解,她读书学习一直很好,都是被她奶奶给害的,所以对大学生活倍加珍惜。
今年,于彤妈就想让他们结婚,一来是于彤年纪不小了,再就是,张小伟这生意越做越大,于彤妈心里不踏实。
可这会儿,张小伟不着急结婚了!”
宋茵陈敏感察觉这里头有事,试探着问:“张小伟,他在外头有人了?”
田秀容一脸见鬼的表情,压低声音道;“你咋知道的?他跟厂里一个质检员走的太近,国庆节还陪人家父母去看病,恰好被过来找他的于彤给撞上了,为这事,两人闹的很厉害!”
宋茵陈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前世,张小伟被逼与田秀容结婚,心里一直惦记着白月光于彤,对田秀容这个原配妻子半点不喜欢。
后来赵玉梅存心勾搭,干柴遇烈火一点就着,逼死了田秀容。
这一世,他没有被逼娶田秀容,也没跟赵玉梅纠缠,如愿以偿追到了白月光于彤,却依然难挡外界诱惑。
可见有些人,不管世道如何变化,他依然无法改变自己。
“那于彤现在是个什么打算?”
田秀容摇头:“不知道,去年夏天,两人闹着分手,张晓伟还被他爸给打了一顿,于彤那头也被她妈骂,后来不知为什么,又重新复合了!”
宋茵陈叹了口气,不知说什么的好。
感情这种事,最难说清楚,苗小云这样没点学历没什么见识的姑娘,可以毅然割舍。
而于彤这样的大学生,却不一定能放下,真的是太复杂了。
蒲大生媳妇顶着风雪进来;“哟,我来晚了,这羊肉汤都没了!”
田秀容忙招呼她坐下:“哪儿能少了嫂子你那份,今儿还等着你干活呢!”
蒲大生媳妇穿着驼色羊大衣,脖子上围着红色围巾,脚上踩着牛皮长筒靴,和从前那个乡下妇女,简直判若两人。
“这是我家老太太给的贺礼,东西寒酸,只是老人一番心意,我也不好推辞,就给带了过来!”
蒲大生媳妇将手里袋子给宋茵陈,里头装着的是一件手工针织毛衣。
二大娘织毛衣的手艺一等一的好,这配色大概是蒲大生媳妇指导的,从领子到衣摆除,由纯白到葱绿的渐变,让毛衣档次瞬变。
绿色不好驾驭,但宋茵陈人漂亮皮肤白,上身效果杠杠的。
宋茵陈很喜欢;“瞧你说的,我二大娘给的,我还能不喜欢,别说是毛衣,她老人家就是给我做双布鞋,我也很开心!”
蒲大生媳妇坐在炉子边上烤手:“我婆婆也是这么说,她说你是个念旧情的,不管她送了啥,你都会喜欢的。
哦,对了,还有富贵婶和建红家嫂子、陈嫂子,她们估计也会来!”
托宋茵陈的福,富贵婶和浦建红、陈勇几家都挣着了钱,这些人去了鹏城进厂挣了钱,又把家里人介绍过去,自然要念着宋茵陈的好了。
她结婚,哪有不来恭贺的道理。
富贵婶和浦建红媳妇、陈勇媳妇几人商量着,买哪天的火车票去京城。
几人讨论的热火朝天,自然惹了人不高兴说酸话。
“不就是去京城吃个席么,搞得像是要去大会堂开大会一样,真是了不得,这不晓得人的,还以为是家里啥亲戚结婚呢!”张秀花路过阴阳怪气讥讽。
陈勇媳妇当场回怼:“虽不是啥正经亲戚,可咱们靠小宋发家致富是事实,就凭这恩情,我拿她当亲妹子走动都不为过。
你家那大伯哥倒是亲的,人家拉拔老三老四进厂,就留你两口子在家种地伺候老人,啧啧啧,你家建兵孝顺,将来家里祖产肯定都是你们二房的了!”
阴阳讽刺人谁不会呀,只是平时不稀罕搭理她,还把自己当回事了。
张秀花脸一下就变了。
蒲建国这几年发达了,不但把老家亲戚的钱都给还了,还私下给了老两口不少钱,又把老三蒲建军和老四蒲建设给带去厂里挣钱。
蒲建兵和张秀花两口子也想出去挣钱,可蒲建国不乐意。
“家里还有老人和土地,你们都走了,爸妈有个头疼脑热不舒服咋办?老三老四没孩子,说走就走,可你们家还有两个孩子要上学,就留在老家照顾老人孩子吧!”
如今,蒲建国本事了,家里都是他说了算。
蒲建兵能怎么办?只能压着媳妇继续在家里干活。
张秀花一点都不想种地了,辛辛苦苦一年落手里才几个钱。
蒲老娘这几年身体越来越不好,动不动就瘫床上,她还得洗漱伺候。
蒲老爹儿子本事了,也不怎么下地了,每次逢集,就去街上喝个茶打个牌,日子过得不要太逍遥。
合着一家老小享福,就该他们两口子当老黄牛?
尤其是看到蒲大生那个断手的,家里日子越来越好,重新盖了小洋楼,还开上了小车,就连富贵婶和陈勇那一窝子,都跟着发财了。
偏偏她老蒲家不是没人,有个厉害的大伯哥,就是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