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斯对这支瓶不是很感兴趣,他更喜欢一旁生锈发霉的青铜小剑,和黄安安蹲在一旁研究。
宋茵陈不是很懂古玩,但也知道,这里头水深的很。
俗话说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可不是什么玩笑话。
这条街冷冷清清,有人靠个破碗宰着个冤大头,一夜暴富,也有人守着小摊,靠亲朋好友周济度日。
“姑娘,我跟你说,你看这玩意,不能只看它的造型色泽,你得看它的历史价值。
明朝跟咱这隔着将近千年,你想啊,你摸着这瓶子,就能想象,几百年前,一个贵女她往这瓶儿里头,插上一支鲜艳夺目牡丹花的场景。
哎,这感觉是不是一下就出来了?”
“三千!”宋茵陈不懂古玩,也不想当冤大头,但这个瓶要是不买,她觉得自己会后悔。
“三.....”老板随即变脸:“你说啥?三千,我的姑娘诶,三千都不够你摸两把!”
宋茵陈站起身来:“安安,这天冷,咱吃羊肉锅子去!”
为了好看,穿着紧身皮衣和长靴的黄安安,早就冻得双脚麻木了。
“这天气,吃羊肉锅子蛮惬意,走!”
要不是为了配合路易斯,她才不想来这鬼地方。
那老板见宋茵陈起身要走:“你等等,再加点?”
“2500!”
“不可能,你开啥玩笑,不懂就别胡说!”
宋茵陈三人已经准备离开了。
老板还在扯着脖子喊:“你再加点?加点就给你!”
“2000!”
老板见她越喊越低,一跺脚:“回来,给你!”
宋茵陈心里一咯噔,玛德,给多了!
黄安安也是同样眼神。
只有路易斯一脸兴奋:“宋,咱们赚了,三万的东西,两千块就买了,今儿你请客!”
“你请客!”宋茵陈没好气道。
路易斯不解:“你们华国人不是说杀价就等于捡钱,她一下捡了这么多,不该请客么?”
黄安安能理解宋茵陈的吐血心情:“我请!”
老板还在叨叨:“我告诉你,我可真亏......”
“我也后悔的要死,我该说一千块的,你要觉得心痛,我不买了!”宋茵陈脸色很难看,对这个瓶子霎时没了好感。
“给你给你,说好的买卖,哪儿能说不要就不要了!”老板手脚麻利将瓶子打包好,塞给宋茵陈,笑眯眯等着她付钱。
宋茵陈出门怎么可能带这么多现金,好在路易斯是个喜欢带钱的,而且身上还有米刀,又找黄安安借了些。
三人东拼西凑,才把这一千块给凑够。
老板数着钱:“慢走,有空还来啊!”
他旁边摆摊的老头儿嗤了一声:“刘三儿,你狗日的,又骗着一笔大买卖了。
那瓶是你当初下乡一袋粮食换来的,如今卖人一千块,你可有够黑心的!”
刘三儿手指沾着口水,一脸兴奋数着钱:“瞧您老说的,那年头一袋粮食可是能活命的事,跟现在一千块,能比吗?
再说了,那瓶你不也看过了,要真是明朝的,我可就亏大发了!”
他们这一片的位置不大好,东西也是半真半假,小东西多数是真,大件贵重物多半是假,就为了蒙那不识货的老外。
当然,这行水深的很,就是他们自己都有看走眼的时候,何况是外行。
刘三儿心满意足收了摊,起身往一旁的澡堂子过去。
靠角落将头脸围住的年轻人,也跟着起身离开。
宋茵陈找了个借口,将瓶子放进空间,心情不大好的跟二人进了羊肉馆子。
服务员见三人之中有个老外男人,满脸不屑又带着几分刻意讨好上来。
“三位吃什么锅?”
“羊蝎子!”
中间放着火炭,边圈炖着奶白羊肉的碳炉端上来,三人都不由有些食指大动。
宋茵陈调了个味碟,夹起一片羊肉放嘴里。
鲜香柔嫩带上酱料的麻辣,这味儿足以将她下午时的郁闷驱散大半。
黄安安给路易斯调了个麻酱碟,随口问宋茵陈:“我有个世交爷爷,对古玩很有心得,要不找个机会,让他帮你看看?”
宋茵陈摇头:“不用,真假其实不是那么重要!”
黄安安不解:“要是假的,你买它干啥?”
一千块可不是小数目,她半年工资也才这个数,何必花大钱买个假货呢。
宋茵陈擦了擦嘴:“我姥姥家以前家境不错,有个鹤瓶和这只很像,但我没见过,只是看过照片。
所以,我想买下来,给我姥姥做个念想!”
林家和秦家祖上都是实打实的大户人家,字画瓶盏自是不少,可惜经历了动乱岁月,如今能翻出来的,不过是从前藏下的一些小件了。
像这样的大件东西,要么被人给砸了,要么被人给偷偷藏了,也有一些给了国家,再想找回来艰难无比。
所以,宋茵陈才想买下这个瓶子。
真假却是要让秦凤仪来看了。
黄安安有些吃惊,祖上有这些东西,肯定不是寻常人家,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