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爷子哼了一声:“他要报哪儿,自然有他爸妈张罗,你操心这事干啥!”
沈淑丽神色一僵,转眼又恢复如初:“那我不是想着,你认识的人多,万一老大两口子太忙顾不过来,你也可以帮忙张罗一二嘛!”
金老爷子没说话,转头却是叫了司机出门去了。
杨婷婷不高兴道:“外婆,你看嘛,每次一说金璨的事,外公他可上心了,让他给我找个学校,就这不能那不能的。
有时候,我都怀疑,这家里就金璨是他亲孙子,我们都是捡来的!”
“不许胡说!”沈淑丽轻喝了一声,随即拉着外孙女的手:“我跟你妈都商量过了,你外公不招人,外婆还能没个熟人吗?
放心吧,开学你就能去海城三中报到!”
杨婷婷一脸欣喜,在沈淑丽脸上吧唧亲一口:“外婆,你真好!”
沈淑丽摸着外孙女的头心思飘忽。
是啊,凭啥张令香生的儿子孙子是金家的,她的儿孙就该低一头,明明她才是陪在老爷子身边的人啊。
“哼,他这会儿倒是知道上赶着关心了,谁稀罕呢!”张令香听孙儿说起,金老爷子打听孙儿志愿的事,免不了又是一番冷嘲热讽。
“乖孙,你听奶奶的话,凡事长个心眼,别啥都跟那老东西说,他那边还有一大家子人呢,谁知道他后娶的那小婆娘,安的啥心呢!”
金璨搂着老太太肩膀:“诶,我没跟他说实话,就说这事我爸在研究,我没细问!”
“这就对了!”张令香摸着孙子柔软的头发,那小婆娘害了她儿子,可不能再害她孙儿了。
金老爷子以为他们母子没了,在部队里另娶生子。
张令香知道这事后虽是生气,但她还没卑微到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
她带着儿子跟金老爷子就此一刀两断,相互不再来往。
那时候,金老爷子身上背着成份问题,为了保全张令香母子,也默认了她这种做法。
原本,以为这辈子两人不会再有交集。
没想到,过了几年,国家提倡上山下乡为大时代而运动。
金家老二金志忠也在名单上,那时候的金志忠才16岁。
沈淑丽不舍得她娇生惯养的小儿子去乡下吃苦,居然把金璨爸爸金见川的名字给报了上去,将自己亲儿子金志忠给替换了下来。
张令香知道这事后,气得肺都差点给炸了。
奈何她直到之时木已成舟,金见川同样作为金老爷子的儿子,且是长子,这事定下再无更改的可能。
新仇旧恨上涌,张令香满腹火气再也无法抑制。
她送走儿子后,没告诉任何人,默不作声坐车冲到金家,扯着沈淑丽狠狠一顿揍。
当时金老爷子在场,面对张令香的怒火,他从头到尾都没说话。
沈淑丽从事文职工作,哪里是常年干农活的张令香对手,被她揍的鬼哭狼嚎。
金志忠跪着张令香面前不停磕头:“阿姨,是我欠大哥的,这辈子无论如何,我都会报答这份恩情。
我妈她做这么多,都是为了我,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求您放过我妈吧!”
张令香丢了沈淑丽,狠狠踹了一脚,转身走到金老爷子面前,抡圆巴掌狠狠扇了几个大耳巴子。
“老东西!你当我娘俩死了,这么多年,我带着儿子跟寡妇也没区别!
你死就死了,谁让你他娘的阴魂不散,回来祸害我儿子!”
在金家向来说一不二的金老爷子,脸都被扇肿,却一言不发没点反应。
金家大大小小瞠目结舌,不敢置信让他们敬畏无比的金老爷子,在张令香面前,连个屁都不敢放。
那几个大巴掌,奠定了张令香在金家人心里彪悍恐怖的战斗力!
自此后,金家再无人敢招惹张令香。
祖孙俩说了一阵话,张令香话赶话的问金璨:“灿灿,等高考成绩下来,你要不要问问陈陈,你俩将来的事?”
金璨脸一下就红了:“奶,你咋突然说这事了?”
张令香满脸慈爱:“你这孩子,在奶跟前有啥不好说的,你那心思啊,奶奶又不是看不出来。
将来去了大学,陈陈肯定会意见更多更好的男孩子。
你现在不说,等将来她喜欢上了别人,你再提这事,岂不是又比别人晚了一步!”
金璨犹豫着问张令香:“奶奶,你会不会和别人一样,觉得陈陈她嫁过人是二婚,如此就低人一等?”
张令香板着脸训斥:“这都啥年代了,主席都说了婚姻自由,过不下去还不能让人离婚了?
离过婚怎么了?离过婚的人还不能活了,她是杀人还是放火了?
既没违反法律又没恶心别人,干啥不能再找个喜欢的!”
如果是从前,她或许会介意,可后来跟史密斯那样的老外接触多了,这观念也在跟着发生变化。
金璨诧异至极:“奶奶,你不介意这事?”
张令香拍了孙子一巴掌:“陈陈那孩子,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她是个啥样的人,我能不清楚?
当初要不是宋卫国两口子不干人事,她就是眼瞎了,也不能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