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志辉心头泛起阵阵寒意,一切真如那个姐姐所猜测那般,杨秋月对林丽萍忌惮万分。
那她到底为何如此忌惮林丽萍?
“你猜呢!”杨志辉注意着她脸上的神色变化;“我知道的,可远比你想像中要多的多。
妈,你养了我十六年,你要是安生让我考试,将来我出息了,也会报答你!
可你要是非把人往绝路上逼,那可能就要鱼死网破了!”
杨秋月神色惶然:“你....你....你竟敢威胁你妈?”
杨志辉蹲在她面前;“妈,这不是威胁,这是条件交换!”
母亲最后那一点光辉,在他心里轰然倒塌,而另一个身影,在他心中渐渐高大。
他想不通,相依为命的母子,为何到头来却是算计。
萍水相逢的陌生姐姐,为何要一而再的帮助他,或许如老徐所说,这世间的所有缘分,都是一场修行,人和人不是相处久了,就会有感情的。
杨秋月失魂落魄走出了校园。
杨志辉对一脸关切的田老师道:“田老师,我....可不可以再麻烦你几天?”
田老师红着眼睛:“你这孩子,心思要放在学习上,那些事是你该操心的吗!”
宋茵陈给杨志辉汇了钱之后,就再没收到关于他的任何消息,反倒是秦凤仪收到了宋文波六月底结婚的喜讯。
宋茵陈一直不肯接家里电话,电话最后打到了秦凤仪的办公室。
“也不知她那心是怎么长的,明知道七月初就要正式高考,还让去参加婚礼!”秦凤仪回来和张令香说起这事,和宋茵陈提都没提这事。
张令香摇着蒲扇:“不是,我真想说两句,你这闺女,当年不会在医院里搞错了吧?
我记得大少爷和小少爷都是知书达理的人,怎么这闺女就没个脑子呢?”
秦凤仪笑了笑:“可怨不着我没生好,早些年可是你养着的!”
张令香一拍大腿:“嘿,这事还怪到我身上了?我的小姐,你摸着良心说,我对她还要咋样啊?
我自己儿子吃糠咽菜,我也不能亏着他,后来那死鬼回来给的钱,我可都贴她身上了啊!”
秦凤仪捋了下头发,给她摇蒲扇:“跟你开个玩笑,你还真生气了?”
张令香不高兴道;“我肯定不高兴呀,我好好的孙媳妇,被她给祸害了,这事我得记她一辈子。
这口气,你不出,我早晚得替我家陈陈出!”
两人正说笑着,就见一个少年慌慌张张跑来:“张奶奶,金璨哥和小宋姐被人揪派出所去了!”
张令香一惊,差点摔地上。
“咋回事啊?”秦凤仪将她给扶起来着急问。
小子是他们家邻居,他挠头:“我....我也不知道,刚好放学路过,瞧见他俩被人带去了派出所!”
秦凤仪忙推了自行车出来:“你别急,咱现在就过去!”
张令香这会缓过神来;“我急啥呀?咱家孩子啥时候吃过亏,再说了,他俩也不是那惹是生非的,这事指定有猫腻!”
秦凤仪带着张令香踩着自行车,满头大汗到了派出所。
刚停好车,就看到气喘吁吁的钟校长和老姚也来了。
秦凤仪诧异:“你们咋来了?”
钟校长不停抹着汗水:“我也是听学生说的,这个节骨眼上,孩子可不能出事!”
他最看好的两个苗子啊,肯定不能出事。
四人进了派出所,就看到金璨和宋茵陈坐在长条凳上,一个中年妇女对着两人骂骂咧咧。
“乱搞男女关系的狗男女!敢打我儿子,也不去打听打听,当我家好欺负呢!”
张令香哪儿能见人骂她孙子,当即冲过去;“你拿大粪漱口呢?开口就是狗男女。
我孙儿孙女从小一起长大,我这做长辈的都没意见,你算个屁呀!”
中年妇女被她一骂,愣了一下,接着骂道;“好啊,我说怎么养出这么不讲理的东西,原来是有你这么不讲理的老东西!”
张令香叉腰:“臭婆娘!你骂谁老东西?你没老头发都白半边了,这把年纪还当自己是能勾引人的小东西是吧?”
她这边骂着,秦凤仪和钟校长去找所长问话。
跟钟校长关系不错的蒋所长出来:“那位同志纠缠小宋,被小金给看见了,这不是就闹了些误会嘛!”
秦凤仪一听这话,就知道对方来头不小,蒋所长才会如此避重就轻,想着谁也不得罪。
她轻哼一声:“纠缠小姑娘,这算是流氓罪了吧?那我家小金就该是见义勇为,怎么说闹误会呢!”
一旁的矮胖男人神色不善道:“我可没纠缠她,她是我媳妇,这算哪门子的纠缠?”
宋茵陈气不打一处来:“所长,这不是纠缠的问题,这人是神经病,我都没见过他,居然说是媳妇,病的还不轻呢!”
金璨捏了捏拳头,玛德,刚才揍轻了。
“有病就送医院,不要放出来,随意祸害无辜人群!”他在一旁补了一句。
矮胖男人噌的站起身来:“你说谁神经病呢?”
“说你呢,神经病!”金璨轻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