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到站了?”宋茵陈懵懵醒来,头顶撞到了金璨的下巴。
“宋茵陈!”金璨闷哼一声。
灯光突然亮起来,靠在他怀里的宋茵陈揉揉眼,双眸迷茫水润,粉唇在灯光下散发着诱人光泽。
“嗯,到站了,该下车了!”金璨鬼使神差的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扶着她站起身来,收拾东西准备下车。
宋茵陈捂着脑袋,刚刚.....刚刚是干啥了?
她刚睡醒,脑子还蒙蒙的不清醒,被金璨牵着手,木呆呆的往车厢出口过去。
走在前头的金璨,不但脸红了,就连耳朵脖子根都红了,好在人多嘈杂灯光恍惚,没人注意他此时窘迫。
三人下了火车,转站台换票重新上车安置好,已经是后半夜了。
宋茵陈打了个哈欠,好困啊,大半夜转火车,真是有够难受的。
“睡吧!”金璨让她上去,自己睡下铺,这年头火车上不太平,谁知道会有啥人摸过来。
睡在金璨对面的张小伟哼了一声,可真是会买票,他这会儿咋不分开买几个车厢的票了。
本来很困,重新躺下的宋茵陈,翻了个身,睡意莫名消失了。
她想起下火车时,金璨落在她额上那个吻。
她的身体很年轻,心境却已沧桑,早过了因一个吻而脸红心跳的年纪。
火车哐当哐当往前行,宋茵陈的思绪在现实和回忆中来回拉扯。
年少时和金璨相处如兄妹也如情侣,有过牵手心跳的时候,更多是打打闹闹的鸡飞狗跳。
如果林丽萍没把她骗到乡下嫁人,或许她真的会爱上金璨跟他结婚。
毕竟他占据了自己生命中太多回忆,对她好也包容,颜值还挺高,在这个普遍大男子主义,女人吃饭上个桌都得看人脸色的时代。
金家父子这样的人,属于极少数的特别。
嫁给金璨,不会有婆家那些是非,也不会有男主外女主内的传统摩擦,她一生都会过得很幸福,这一点,她一直都很肯定。
可是啊,一切都回不去了!
她这辈子或许会有爱情,或许会有婚姻,但那个人,不可能再是金璨了。
她过不去自己心里那道坎。
以后,将他当个子侄小辈看待吧!
下铺的金璨盯着上面床板,还能看到宋茵陈从枕头边掉下的一缕头发。
他回想起下火车时的情景,心还一阵阵的悸动。
他酷爱潮流,也偷偷看过国外的爱情小说,十七岁的年纪,心里名叫爱情的种子,就已经在生根萌芽。
他以为胜券在握,他以为他未来会很长。
可是啊,意外总喜欢突袭人生,他的爱情在听到宋茵陈嫁人的那一刻就死了。
他以为自己可以爱上别的姑娘,却又总是败在宋茵陈的影子里。
不是觉得她们太高太矮或是太胖太瘦,又或者是皮肤没她白,眼睛没她水亮。
多一道光影,少一缕光芒,都会有损于这无名之美。
曾经在眼前时,没觉得有多珍贵,可她离开后,心也像是随着她掰走了一块儿,再也不能圆满。
金璨扯过被子盖住眼睛,遮住眼角滑落的泪珠。
第三天天不亮,三人到了鹏城。
“天啦,难怪人都说想来鹏城淘金,这地方跟咱们文崇市还真不一样啊!”张小伟下了火车,就感受到了与文崇市不一样的开放气息。
四月初的鹏城,温度已经达到二十多度,姑娘已经换上了靓丽的裙子和高跟鞋。
宋茵陈提醒两人;“看好自己的背包,这里开放归开放,小偷骗子那也不少,小心被人宰了!”
金璨好歹还在申城那边跑过,张小伟可是第一次出远门。
刚出来的年轻人,对啥都充满好奇心,也容易失了警惕。
“抢劫,抢劫啊!我的包!”三人正说着话,身后就传来一阵凄厉的哭喊声。
三人回头,就看到一个中年妇女摔倒在地,手肘都磕破了皮,随着她哭喊咒骂的方向,两个年轻人骑着摩托车,留下一串尾烟。
张小伟缩了缩脖子,外面的世界,果然很危险。
金璨想到宋茵陈上次一个人来鹏城进货:“这么乱,你还敢一个人来?”
宋茵陈将包挂在胸口位置,里头其实就是几本书,值钱重要的东西,都在空间里呢。
“他们也就是出其不意,不敢太过明目张胆,如今国家正在严打,他们也不敢太嚣张!”
话是这么说,心里却是明白,这种乱象,最起码还得十几年才能彻底控制。
宋茵陈带着张小伟和金璨,一路走过鞋帽服装各种批发店,边走边给张小伟介绍各种款式材质以及进货来源。
各家竞争优劣,挑选货物有哪些需要注意的,以及托运之时,如何找市场开证明之类的东西。
三人说着话,走到了黄盼娣的摊位附近。
“臭三八!老子叫你拿钱,你就是这么耍老子玩儿是吧?”飞云服装档口下,站着个矮胖男人,穿着个短裤,赤裸着上身。
他将货掀的到处都是,还不停用脚踢和踩。
店门口两个孩子吓得哇哇大哭,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