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茵陈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蒲老娘找来了。
她套上围巾就出去,得亏今儿家属院的老师大多回乡下老家去了,还有人走亲戚拜年,整个家属院除了开门的驼背,静悄悄一片没啥人。
“天杀的娼妇,你敢骗我儿子的钱!”蒲老娘的声音越来越近。
至于金校长和苏江月,两人今儿一大早就去拜访一位老教师不在家里。
金璨一听这话就要冲出去,被宋茵陈一把给拦住了;“我可以动手打人你不能,但你可以动嘴皮子骂人,往死里给我可劲儿骂就是!”
金璨攥拳头:“我捶死她的心都有了,你让我不动手?”
宋茵陈强势道:“要不然,你就别给我出门,金璨,你相信我,我可以解决的!”
不管她跟蒲家闹成啥样,她都是弱势一方,可金璨一旦牵连进来,势必会连累到金校长夫妻俩。
他马上就要参加高考了,可不能这时候落了案底污点。
宋茵陈叮嘱完金璨,快步走到学校道边上,迎面遇上了骂骂咧咧的蒲老娘。
“我当是谁家疯狗一大早就叫个不停呢,闹半天是你呀!”
蒲老娘气得厉害,伸手就要来扯宋茵陈的头发,被她从口袋里掏出个啥东西来,啪的一声抽她胳膊上,霎时疼的钻心。
“你.....你敢打我?”蒲老娘不敢置信,这小贱人哪来的胆子,还敢抽老婆婆?
宋茵陈扯着尼龙绳;“我为啥不敢?你莫名其妙跑来骂人,我把你嘴抽烂都是该的!”
跟在蒲老娘身后追上来的蒲建国,扶着老娘看向宋茵陈:“你要不要这么狠?对老人家下这么重的手!”
宋茵陈哼了一声:“老人家?为老不尊的老东西,打死那也是替天行道!”
蒲老娘一屁股坐地上,哭天抹泪:“哎哟!都来看看呐,阴毒儿媳妇打老婆婆往死里打,挨千刀遭雷劈的娼妇啊,我要去举报你,把你抓去派出所!”
“抓我?”宋茵陈冷笑:“要抓,那也是抓你儿子才是,怎么可能抓我呢?”
随后而来的金璨叫住一个小子;“去,帮我去派出所报个案,就说这有人耍流氓!”
蒲老娘一咕噜爬起来;“你胡咧咧啥,谁耍流氓了?
我告诉你,她宋茵陈是我儿媳妇,我今儿就是打死她,那也是处理自己家事,外人管不着!”
宋茵陈看向蒲建国:“你没告诉你老娘,我跟你离婚了?”
蒲建国瑟缩着低头不语,不敢去看老娘。
蒲老娘上前一巴掌拍他胳膊上;“你说呀?你说话呀!你真跟她离婚了?”
蒲建国拉着老娘;“妈, 咱先回去吧,这事回家我再慢慢告诉你!”
蒲老娘甩开他的手:“你现在就说,就在这儿说,到底是咋回事?”
宋茵陈上前一步:“你儿子为了赵玉梅跟我离婚,我都没说啥,你吵吵啥呢!”
蒲老娘喘着粗气:“你....你都跟他离婚了,凭啥还让他给你借钱?
把钱拿出来,那是我的钱,凭啥给你这小贱人!”
“是给我的吗?”宋茵陈漫不经心道:“那是买赵玉梅不坐牢的消灾钱,你要是舍不得,想把钱要回去也可以啊。
我这就把钱给你,至于赵玉梅坐不坐牢,可就不归我管了!”
蒲建国急道:“宋茵陈,你收了钱,怎么可以说话不算数!”
宋茵陈对蒲老娘道:“听见了吧,不是我要你儿子借钱,是赵玉梅该我的,至于你儿子嘛,他心软见不得别人可怜,这有什么错?
你作为他老娘,这心胸应该大度点,助人为乐是好事,你这样斤斤计较,可不是一个干部家属该有的表现啊!”
她语重心长的模样,叫蒲老娘越发恨的牙痒痒。
她扭头问蒲建国:“所以,你找你舅舅还有大姑他们借钱,还在信用社贷款,都是为了赵玉梅?”
“不然呢!”宋茵陈补了一句;“你总不会以为,你儿子借钱是为了让爹娘日子好过点,为了给弟弟上学用吧!”
蒲老娘见儿子目光躲闪,不敢与她对视,心知宋茵陈说的是真的。
她望着儿子的眼神满是失望,心一点一点凉了下去,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勉强靠道旁树靠着。
金璨拉宋茵陈后退几步,离蒲老娘远了些,生怕她突然赖皮碰瓷。
就在宋茵陈以为,她是不是会上前,狠狠给蒲建国一巴掌时。
蒲老娘突然转身,一把抓住宋茵陈;“不准离婚,你当我蒲家是啥地方?
当初我就看不上你这种城里女人,都是你妈硬要塞给我家。
现在你说离就离,凭啥呀?
不准离,你俩还是两口子,你把钱给建国,让他去把钱给还了!”
宋茵陈没想到都这会儿了,她还在做白日梦,企图以两口子的名义,就可以赖掉蒲建国借的钱。
她心里火气顿起,伸手一把扯住蒲老娘的头发,拖到蒲建国面前,扔进蒲建国怀里。
随后拽着蒲建国的衣领,啪啪就是几个巴掌。
“蒲建国,说好一别两宽,你非要上来找抽是不是?”
蒲建国不敢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