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不是吧!”宋茵陈夸张道:“原来还真有男人软饭硬吃,想花媳妇的钱,还能这么硬气!
蒲建国,我真想问问你,都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我靠不上你半分,你咋好意思跟我开口的?”
蒲建国恼羞成怒:“你我是夫妻,两口子之间需要分的那么清吗?”
宋茵陈鄙夷道:“有好处你就要以身作则,有难处就该我体谅,蒲建国,就算我上辈子欠你的,那也该是上辈子的事,这辈子别指望我伺候你!”
不对,上辈子那也是他蒲建国欠她的。
蒲建国最后还是没能借到买衣服的钱,老娘不给钱了,蒲建兵那里也没指望。
他没法子,只好找到大姐蒲建萍。
蒲建萍心疼弟弟,翻出男人去年过年的新衣服给弟弟。
“这你姐夫前年制的,平时压箱底不舍得穿,也就是逢年过节穿一回,你可得仔细点,别给弄脏了!”
蒲建国忙道:“大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爱干净,不会给弄脏的!”
蒲建萍看了眼弟弟发黑的衣领没说话,以前的弟弟是很爱干净,可现在的弟弟.....
算了,这事也轮不到她来说。
她是家里老大,几个弟弟妹妹都是她一手带大的。
当年为了蒲建国上学,爹娘胡乱把她嫁给了铁匠。
铁匠脾气不好,稍稍遇上点事,就会动手打人。
她这些年为了娘家人,受了不少的委屈。
两年前,蒲建国要和宋茵陈结婚。
她还特意回家一趟,跟爹娘分析:“咱们一家是乡下人,跟那样的人家不般配。
那姑娘又是个城里人,从小娇生惯养的,她能跟建国好好过日子吗?”
蒲建国见到宋茵陈的第一眼就满心欢喜,大姐的话自然是听不进去的。
蒲建萍见他不听,还想多说几句。
蒲老娘不耐烦骂道:“行了,人家父母都是能耐人,爷爷在城里还是当官的。
这样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亲事,咋就不好了?”
蒲建萍急道:“妈,就因为她们家太好,所以我才觉得……”
“你觉得啥!”蒲老娘一瞪眼:“你弟弟一表人才,还是高中生,村里都让他当干部了,咋就配不上人家?
我看你就是心眼子小,见不得你弟弟好!”
被老娘一顿臭骂的蒲建萍,在宋茵陈进门后,因蒲建琼拿宋茵陈的衣服,姑嫂两个差点打起来。
蒲建萍说了宋茵陈几句,被她一通硬怼。
宋茵陈回头就跟蒲建国不高兴,蒲建国还埋怨大姐多管闲事。
打那以后,蒲建萍就知道这个弟媳妇不好惹,她也不想再管弟弟家的事了。
蒲建国借了姐夫的衣服,把唯一的一双皮鞋拿出来,擦的锃亮,还特意去乡上理了头发,买了一瓶摩丝,摩拳擦掌等着乡大会的到来。
宋茵陈那头也忙得厉害,跟烟花爆竹厂的胡厂长联系上,拉回了第一车鞭炮,将县城几个铺子货铺上。
她当着张小伟的面,把货物盘点清楚,把账本和价目表给了田秀容。
“这是价位表,遇熟人上下可浮动两块钱,这个你自己看着来。
遇上亲戚朋友来买也是如此,遇上关系好的,可以额外送个小玩意儿。”
田秀容接过价目表看了一下:“嗯,这样挺好,我就知道该咋做了!”
张小伟在一旁别别扭扭道:“田秀容,我先把话说前头。
我是不想要你来的,是我爸非要给你找个事做,才把你安排到这。
你可得仔细点,别回头把生意给我搞砸了!”
田秀容就是张厂长之前想给儿子介绍的战友家闺女。
如今儿子出息了,张厂长不打算再撮合这桩姻缘。
但这姑娘是老战友的独苗,他还是要多看顾几分的。
一听张小伟在县城生意需要人手,张厂长摁下媳妇想让家里亲戚来的想法,把田秀容给叫了过来。
田秀容是个知恩图报的姑娘,心中感念张厂长的好意,也晓得宋茵陈的帮助。
可张小伟……
要不是看张叔叔的面,她还真不稀罕搭理他。
田秀容看了他一眼,笑着与宋茵陈道:“宋老板你放心,我晚上就住店里,保证不会让人偷了去!”
宋茵陈见她行事落落大方,不见半分扭捏姿态,感慨命运有时候真是奇妙。
上辈子这姑娘嫁了张小伟,被生活磋磨的毫无生气,眼神黯淡神情麻木,就是个十足的怨妇。
知道赵玉梅跟张小伟纠缠时,当街把赵玉梅抓住,扯着头发就要扒赵玉梅的衣服。
张小伟护着赵玉梅,不顾怀有身孕的妻子,当着众人的面,打了两个她耳光,骂她就是个胡搅蛮缠的泼妇。
或许就是从那一刻开始,田秀容就彻底绝望了,才会以那样一种惨烈方式终结生命。
宋茵陈想着前世往事,没注意一个年轻人拉着板车进来。
“老板,哪些货要拉去后街的店里?”年轻人抹着额上汗水问。
宋茵陈一愣,问张小伟:“这是你请的工人?”
一旁的田秀容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