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衍神色一僵,面色有些不自然。
曾一宸这讨伐的语气是怎么回事?他有什么资格替安恋讨伐?
他难不成对自己的嫂子还真有什么龌龊想法?
可对着曾一宸,曾衍还是不好发作,只是干笑了两声,语气有些干瘪,
“呵呵怎么会……我也只是顺口问问,毕竟昨天那么晚了,我会担心她的安全。”
曾一宸定定地看着曾衍,两秒后他勾起眼角,
“噢~这样啊,哥还真是关心嫂子,我应该向你学习。”
说完,也没等曾衍反应,他又低下头玩起了手机。
曾衍眯了眯眼睛,总感觉曾一宸今天很不对劲,可也没再多说什么,转身推门出去了。
只是脸色已经冰冷到了极点。
若是曾一宸,真的对他的东西有所觊觎,无论是安恋,还是……他的位置
动了歪心思……
那么,即便是他的亲弟弟,他也一定不会心慈手软!!
而房门关上的那瞬间,曾一宸再也控制不了,整个人都泄气地窝进了沙发里,拍着胸口喘着气。
伪装,还真是一件极其恶心又困难的事。
可这样的事,哥却做了这么多年,怕是早就习惯戴上那虚伪的面具已经脱不下来了。
那,爸呢?
可能更甚之……
一联想更多,曾一宸眼眸便无力地垂下,内心也有些无法抑制的悲伤。
即便他现在还想自欺欺人替父亲说话,可种种迹象让他不得不逐渐开始接受这个事实。
想必,以后在这个家里,他也必须学会伪装,才能套取更多消息,才有机会见到妈妈,救出妈妈。
而他的对手,是他的两个至亲,而且智商都远高于他。
他又真的能赢吗?
他无法不怀疑自己,却也只能逼着自己硬着头皮上,他没有别的选择。
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些阴暗的真相,他就没办法再自私地装作无事发生,当个二傻子一样轻松自在的生活,而让嫂子和妈妈两个女人去继续承受那些痛苦。
他叹了口气,叹出了无奈,也叹出了心寒。
随即他站了起来,走去柜子前,将所有拆开的相框一一仔细装好,摆回各自原来的位置。
又仔细检查了一下屋内的一切,将桌上厚厚的文件又向右挪了几毫米,便也转身朝着门口方向出去。
余光再次瞟过墙上那幅画,一股强大的磁场袭向他,仿佛在吸引他打开一般。
曾一宸咬了咬牙,他一定会想办法搞到密码,弄清楚那里面究竟装了什么。
*
京大附属医院。
曾年赶到了顶层vip病房,病房前站着好几个曾家安保。
“大将领!”
几人齐齐喊到,离门最近的安保立刻伸手替他拉开了门。
曾年“嗯”了一声,便直接走了进去。
曾倩儿躺在病床上,几乎浑身都绑满了绷带,脸上还发红发紫,肿得不成样,像是昏迷了过去。
袁雅美坐在一旁心疼地直流眼泪,听到门口动静就抬起了头,见到是曾年,便立刻起身朝他快步小跑过来,同时还委屈哭喊了出来,
“阿年!你终于来了,你看看倩儿她……”
曾年心疼坏了,连忙伸手扶住她安抚道,
“看见了看见了,雅美你身子骨弱,可经不住这样哭呀。”
听着这话,袁雅美哭声可算是小了点,只见她微微抽泣,满脸挂着晶莹剔透的泪水,看起来着实是梨花带雨,看得曾年又一阵心疼,连忙问道,
“好啦,发生什么事了?和我慢慢说。”
袁雅美平复了一下心情,徐徐道来,
“倩儿今天乖乖地去京大上旁听课,司机说下课很久都没见她出来又联系不上她,所以联系学校安保根据监控找到了倩儿的行动轨迹,最后才发现她掉进了下水道里,可最奇怪的是……”
话说到这,袁雅美顿了顿,似是十分的疑惑不解。
“奇怪的是什么?”曾年耐心追问道。
“他们发现倩儿的时候,井盖是好好地盖在上面的。”袁雅美如实叙说。
曾年则也疑惑地皱眉。
井盖盖在上面,人又怎么掉下去?而且人掉下去,还能自己合上?
“监控没拍到吗?”曾年问道。
“嗯,那个井盖刚好没在监控范围,而且旁边的监控也显示,当时是一大群学生乌泱泱地路过……”
袁雅美说到这里,眼底莫名闪过一丝嫉妒,随后又抑制住继续说道,
“安保也找到几个学生询问过,他们都不知道有人掉进了井盖里。”
曾年眉头皱得更深了,“一群学生,没有一个人看到??”
这也太诡异了吧?
“嗯……”袁雅美顿了顿,像是有些为难,“他们说,当时只顾着追纪教授了……”
“纪教授?”
听到这个称谓,曾年心底下意识染起几分警惕。
“就是一宸上次带回家的那个女孩……,上次她就当众打了倩儿两巴掌,会不会是她怀恨在心,然后她的学生们包庇……”
袁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