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知情的人大多都以为他现在拿着天价脏钱在外逍遥快活。
可他却早就已经死了。
年少英勇的他,背着那样肮脏的诬陷,孤独的死了。
连替自己平反的机会都没有了。
还真是憋屈到灵魂的痛苦。
等等!
这么说,自己女儿也已经知道他不是人了……
那她刚刚还装模作样替他系安全带……敢情是做给自己看啊,那丫头还真是心思缜密。
齐慕看出他的恐惧,并不意外,他没空陪他多耗,转过身继续离开。
“等一下!”秦闻舟颤抖地从地上爬起来,艰难地追上了齐慕。
齐慕眉眼间已经有些不耐,再拖一会儿他的女孩就该醒了。
“您是怎么死的?是曾年的手笔吗?”
秦闻舟急切地直接问了出来。
齐慕没有回答,只是神色冰冷地看着他。
“如果……您是想要报仇我秦闻舟必定竭尽全力帮您,但是,请您别让小然参与这件事,可以吗?”
秦闻舟语气近乎卑微地祈求道。
闻言,齐慕眼中却多了几分松软,他淡淡扫过秦闻舟的脸,便收回了眼神,语气倏然渲染上十足的温柔,自顾自道,
“她醒了找不到我会哭。”
说完,他没再给秦闻舟机会,直接消失不见了。
即便已经知道他不是人,可秦闻舟看着眼前的人就像幻觉一样凭空消失,还是受到极大的震撼。
他整个人再次被这悲愤的事实敲打着认知。
刨除一切,齐统领也是他的救命恩人,是他此生最敬佩的人。
更何况,他是女儿喜欢的人。
他秦闻舟绝不会在明知道齐统领背着这样大的冤屈被人害死,而坐视不管的。
他转身又看向那条湍急的河流,眼神变得清晰且坚定,
“灵悦,我一定会照顾好我们的女儿,守护好她的一切。”
说完,他毅然转身走向自己的车。
*
安恋回到了她与曾衍的别墅。
停好车,疲惫地朝着房间里走去,路过客厅时。
“你去哪了?”阴冷的声音突然从沙发方向传来。
安恋整个人顿时一僵,条件反射的生理恐惧又猛然席卷至整个身体,开始有些微微颤抖。
她深吸一口气,按不住忐忑地转过身答道,“父亲家。”
“呵,这么晚?”
曾衍抬起戴着手表的手,指着显示凌晨4点的表面,轻蔑一笑。
“嗯……”安恋实在没有力气编造借口应付他,干脆直接道,“我累了,先去睡了。”
曾衍一愣,明显是没想到她竟然会这样的态度对他说话。
下一秒,他起身迅速走过去,狠狠拽住了她的胳膊,将她强行拉过来不得不面对他,阴狠道,
“你再说一次?”
安恋看着这倏然放大的面孔,不如往常一般惊恐,她只是倏然替自己这十年来不值当的付出与隐忍,感到那么可悲。
“呵呵……”安恋忍不住红着眼眶笑出声,只是那笑声听起来那样的凄凉。
曾衍皱起眉,对这出乎意料的笑显然是产生了些失控的慌张。
“我对你来说到底是什么?”安恋冷冷道,明明像是质问,语气却仿佛一点都不想知道答案。
曾衍不知为何,心里狠狠咯噔了一下,有些不好的预感。他拧着眉,定定盯着她的脸。
安恋却是伸手想推开胳膊上的手,却被他迅疾地伸过另一只手死死牵制住,
“你今天是活腻了?”
男人狠厉的话语传入她的耳朵,又一次扎在她的心上,还是疼到眼泪没出息地涌了出来。
曾衍厌恶地看着那些刺眼的玩意儿,视线向下却倏然发现她衣服第一颗纽扣没扣上,眼中怒火瞬间燃起,声音再度低沉了好几个气压,
“你的扣子,谁解的?”
安恋愣了愣,低头看了看领口前蝴蝶结下露出的丁点肌肤。
大概是刚刚没什么心情好好扣衣服,所以没注意吧。
她没有力气解释,也不想再徒劳地解释了,随口说出了一句连她自己都意想不到的话,
“你觉得是谁就是谁吧。”
曾衍被她这无所谓的态度刺激得暴怒,胸口顿时被戾气灌满,他控制不住愤怒地掐住她的脖子,咬牙说道:
“你想死是吗?!”
安恋只觉得一阵剧痛朝着她神经袭来,可这剧痛不是从脖子上,而是从心里。
她没有求饶,甚至没像往常一样挣扎,而是缓缓闭上了眼睛,任凭最后一滴眼泪从眼缝滑而出,从压迫的喉咙中挤出平淡的音符:
“那你就……杀了我吧。”
曾衍整个人一僵,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心脏倏然有了一种裂开的痛,让他整个人不可思议的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慌张。
他骤然松开了手,视线却死死黏在她脸上,“你……说什么?”
脖子上强烈的压迫感消失,安恋睁开了眼睛,眼中黯淡无光看着面前的男人,只字未言。
“我问你说什么?!”曾衍惊慌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