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子!你倒是会使唤人!叫干爹,否则,嘿嘿,我、罢、工!”周文斌趁机要挟。
“嗯——干爹,拜托您帮我妈咪办理出院手续吧,孩儿我这厢有礼啦——”
墨宝骨碌碌地转动着大眼睛,然后拖着戏腔,怪模怪样滑稽地鞠躬,表现出能屈能伸的大度。
“哈哈哈……被你小子打败了也心甘情愿!”周文斌大笑,向门外走去:“办完手续,我这超大瓦数电灯泡就直接闪人喽。”
“好。”墨宝大声地应喝。
“嗨你小子,还真是毫不客气!”
好小子怎么都不甘愿喊他干爹,周文斌再气鼓鼓,却也毫无办法,谁让他那么稀罕他呢。
面对儿子的稀奇搞怪,陆泽瑞眉眼弯起,同时也油然而生骄傲的豪情来。
“这是墨宝才取来的衣物,你可能需要。”陆泽瑞递给夏琼依一个手提袋。
“谢谢你们考虑得这么周到。”
她原本是想着,如果不行,就自己穿着病号服在半道上买呢。
接过袋子打开一看,夏琼依却迟疑了。
只见袋子里是一件她几乎不怎么会挑战的颜色——玫红色的长裙。
这实在太过艳丽,还未穿上身,她已感到不自在和难适应了。
墨宝见状,急急地催促:“妈咪妈咪快点去换呀!您是不喜欢这条裙子吗?”
小小只善于察言观色,发现了夏琼依神色微恙。
“款式挺不错的,”夏琼依欲言又止:“只是这颜色……”
先别说她这一年都穿黑色,同这玫红色风格迥异,相去甚远,就是那之前的二十年里,她都几乎没穿过如此抢眼的颜色。
墨宝急了,“我考虑您不是出院了吗?不是要去去倒霉的运气——对,斌叔叔说是‘晦气’吗?然后我就替您选了一件靓丽的颜色。”
他推着夏琼依的腰,“您皮肤白,穿上肯定好看,快去换吧,没时间啦!我好捉急的!”
夏琼依只得言听计从,进卫生间换好裙子和高跟鞋出来。
她自己也没想到,裙子的尺码竟会如此合适,宛如量身定制的一般,每个部位都不肥不瘦的恰好合身。
而两个男人看到不一样的夏琼依时,都有些微失神。
只见她在鲜艳的玫红色衬托下,仿若那肌肤如凝胶般透明,如牛奶般嫩滑,简直就是“肤如凝脂”的现场版活词典,这种近乎透明的白皙,实属罕见。
一字领的设计露出了漂亮的锁骨,及膝八片裙将她窈窕身形勾勒毕现,公主袖加了一小圈松紧木耳边,则又显露出几分俏皮可爱的女人味来,衬得那手臂如白玉般纤嫩。
披肩长发垂顺在耳后,显得那张脸更加绝丽秀雅。
露出的小腿骨肉匀称漂亮,纤长而惹眼。
如果不是略显苍白的脸色,淡淡的忧伤,如果再增添一些生机和红润,会更加明艳动人吧。
陆泽瑞暗自喟叹。
“妈咪,实在是太漂亮啦!”墨宝不由自主地赞叹,也不知是夸人还是夸裙子。
“是吗?可是我几乎没穿过这么扎眼的颜色,很不习惯。”
夏琼依这位衣服的主人,并没有看上去的感觉那么好,稍显局促。
陆泽瑞全无夸大其辞地赞:“墨宝没选错衣服,真心不错,很适合你,也很喜庆。”
夏琼依转向墨宝问:“是你、和你的斌叔叔一起选的衣服?”
真正的从内到外,那个男人不仅陌生,还态度敌对,也太尴尬甚至是有些膈应了。
“……斌叔叔说我们都是男人,不方便进闺房,所以请张奶奶帮忙取的,我们就站得远远地看着选的,张奶奶装的袋子。”
墨宝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妈咪这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呀。
“哦,谢谢你们三位了。”夏琼依松了一口气。
陆泽瑞将她的反应都看在眼里,暗自感谢张妈。
“不对,还应该谢谢你提前帮我准备了。”没想到夏琼依又转向了他。
他笑笑,提过收拾妥当的物品就朝外走。
经过护士站时,墨宝代表全家,跟护士姐姐们表达着谢意,道着再见。
在医院的半个月里,虽谈不上像坐牢一样,但一出医院的大门,夏琼依还是深深地呼吸了好几次,能自由地满世界乱跑了,连空气都是极新鲜的。
一路上,墨宝搂着夏琼依的胳膊,紧紧依偎着她,声音高高低低起起伏伏地喊“妈咪妈咪妈咪妈咪妈咪妈咪,我好开心,我好开心”,怎么也叫不够似的。
夏琼依眉眼含笑,爱怜地看着他,用胳膊将他紧紧地揽在怀里,活像一只鸡妈妈,用翅膀呵护着幼雏小鸡崽。
“儿子,你简直就是,一只歌声宛转的百灵鸟嘛。”陆泽瑞笑话儿子唤人就像在唱歌。
“嘿嘿,人家是真开心嘛,都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啦!”墨宝撒娇,小屁股在座椅上一巅一巅地不老实。
终于解放回家了嘛,还是和妈咪一起。
“你那小小的心儿,是不是也像小鸟一样,欢快地飞出你的小胸膛了!”陆泽瑞继续打趣。
“爸爸,您太神啦,您这形容也——太能说明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