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行首看了流星火雨符和金急雨符的测试留影,饶是他见多识广也深感惊喜,薄责金掌事:“这般大本事的人,你怎么没早点向我汇报?”
金掌事没吭声。
汇报了,凤大师还能留在青沧星吗?金掌事又不是圣人,愿意为商行总部做嫁衣。这是他的机缘,他的业绩,他当然想把凤渊留在青沧星。
庄行首也懂下头人的小心思,一笑转了话题,问金掌事:“小金,你说若是让这姑娘嫁禄儿,是否可行?禄儿毕竟进了姑娘的院子,严格来说,也算对姑娘造成了冒犯,我们庄家愿意对此负责。她一个中界女子,能嫁到上界庄家,也不算辱没她吧?”
金掌事疯狂摇头:“东主,这事绝无可能。”
有能力以符入道、以丹入道的超级天才,会嫁庄世禄那屁本事没有、行事下作的好色鬼?他要敢去跟凤大师提一句半句,只怕凤大师即刻就要把他斩了。
庄行首看金掌事的表情,是真觉得他的提议完全没有可行性,不禁讶然:“这姑娘很傲气?上界庄家都看不上?”
金掌事郑重的说:“行首,凤大师很可能是哪个上界隐世家族的核心传人,出来历练的。她所学极其玄奥,绝非普通传承。我曾经试探的跟她提过,请她做我们商行的顶级供奉,她若想要去上界游历,我们就能替她办许可文牒。可她仍是半点不动容,也没松口答应我的供奉之请。”
停了停,金掌事脸色严肃的续道:“就说今晚这事吧,那劫雷足足劈了七十三道!可凤大师一点事没有,只跟我抱怨劫雷害得她的保命法宝都差不多用没了。”
“东主您想想,能在七十三道劫雷下保凤大师无恙的保命法宝,绝不可能就是一件两件,品阶也绝不可能低了。能为家里子弟配备这么多保命法宝的家族,实力能差?”
“凤大师显然很得她的家族看重,我们要敢在这时候借势逼婚,她传讯回家族,只怕商行即刻就要面临绝大危机!”
庄行首一听,心内暗自震惊:“她真接下了七十三道劫雷?”
金掌事肯定答道:“七十三道,我数得明明白白。今天全沧南府的人都惊动了,您随便问谁保准都知道。”
庄行首立刻打消了原来的主意。
姑娘能力再强,他再想将之收入囊中,也不能用逼婚的法子。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拿名声来威胁人,那是自己找死。
庄家的主业就是万宝商行,一贯讲究和气生财,广交四海之友,诚接八方之宾。
金掌事既然陈明利弊,庄行首就果断道:“我来青沧星一趟,亲自跟凤大师赔罪。庄世禄就先关水牢里磨磨性子,等我到了再绑上他,去请凤大师发落。他的仆从下属也先别杀,一起关着,到时候赔罪多绑几个人,显得更有诚意。你先去安抚凤大师,问她损失了多少法宝,估一个数字出来,我们赔。”
庄行首是果决之人,决定要拿侄孙当赔罪诚意,对其的称呼便立刻从温情脉脉的禄儿,变成了冰冷无情的庄世禄。
金掌事应了:“那我这就去求见凤大师,把您的意思跟她好好陈说。”庄行首颔首,两人都不是拖泥带水的人,当下断开“万里传影”法阵,各去行事。
天刚一亮,凤渊就听到客厅的传讯玉壁上叮的一声。凤渊过去查看,原来是问道仙府发来讯息,说金掌事求见。
凤渊正想找人替她弄金丹期丹方,金掌事就上门了。凤渊相当高兴,立刻开放洞府权限,把金掌事接引进来。
金掌事一进来就跟她告罪:“凤大师,都查清楚了,是庄世禄这大胆狂徒欲行不轨,派人偷了控制阵法枢纽的总令牌。庄世禄和他的仆从我已经关进水牢了,东主听说这事极为抱歉,要亲来青沧星跟您赔罪。到时候要怎么发落庄世禄等人,都看您的意思。吴管事保管令牌不善,我已经把他卸了职,看您想怎么处分他?”
凤渊闻言微微一怔:“金掌事,庄世禄行事如此嚣张,在你东主族里的地位不低吧?他亲爹亲妈还在吧?你不怕得罪他们?”
金掌事神情一黯。
他是不想得罪东主家族的大爷小爷们,但庄世禄对凤渊干出这么恶劣的事儿,他必须跟凤渊有个交待。
就不说利益牵扯了,单是凤渊给金掌事聚金丹,让金掌事成功晋级金丹期,金掌事就相当于欠了凤渊半条命。
金掌事今年三百八十七岁,筑基修士的寿数,六百岁顶天了,金掌事在筑基期巅峰停滞了一百六十三年,说明以金掌事的资质,突破金丹的可能性极微。
金掌事之前都是人生走完大半的状态了,结果让凤渊这一提携,金丹期修士的寿数是八百岁至千多岁,金掌事的人生重绽生机,复又有了无限可能。这是极重的因果,金掌事自然要把凤渊的感受放在首位。
当下金掌事整了整脸色,笑着说:“得罪了也没法子,谁叫庄世禄竟然敢对您动爪子呢?您受了那么大一场惊吓,也不能白受不是?”
凤渊心里感动。她其实很懂中层人士面对特权阶层时的无力与纠结。金掌事能这么坚定的站在她这一头,为她讨公道,凤渊相当意外,但同时也把金掌事划入她可以照拂的行列。
金掌事既然已经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