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轩闻听萧泽此言,头猛地一仰,眼中焦急之色溢于言表,口中连连哀叹:“哎哟,小王爷,这事儿可比天塌了还要严重呐!”
“哦?”萧泽闻言,不由自主地与一旁的陆洛童交换了一个眼神,其中好奇、疑惑、震惊交织成一片,随后,两人的目光再次聚焦于徐明轩身上。
徐明轩此刻双手颤抖,不知是急的还是气的,他望着面前这两位,急切地说道:“小王爷,陆大人,你们可知,那被关押在京都府衙大牢中的犯人,竟莫名死在了里头。你们说,这事儿,岂不是比天塌了还要严重?”
萧泽与陆洛童听闻此言,瞬间被这一突如其来的消息击得哑口无言,两人的脸上清晰地浮现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徐明轩的话语未歇,继续缓缓道来:“皇城根下,天子眼皮子底下,我这京都府尹,肩挑京城万千案件的安危,形形色色之人皆锁于京都府那森严的大牢之中。可偏生出了这等怪事,一名犯人,竟在大牢的铜墙铁壁之下,被人一刀取了性命,干净利落,不留余地。试想此事一旦风传开来,朝堂之上,针对下官的弹劾之声,怕是要如潮水般涌来,能将陛下的御书房淹没。到那时,我这京都府尹的位子,怕也是摇摇欲坠,坐到头了。”
萧泽与陆洛童闻言,目光交汇,彼此间传递着一丝不言而喻的凝重。萧泽轻启薄唇,声音沉稳地问道:“徐大人,此事消息可已严密封锁?”
徐明轩面色一凛,郑重地点了点头,答道:“自那具尸体被发现以来,本官已即刻将大牢内外所有人等悉数看管,并严令府衙上下,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以防消息走漏。”
陆洛童微微颔首,眸中闪烁着决绝之色:“眼下,当务之急乃是迅速查清此人身亡之谜,揪出幕后黑手。徐大人,时不我待,咱们这便前往案发之地,一探究竟。”
徐明轩闻言,连忙摆手示意,对身侧的随从吩咐几句,便引领着萧泽与陆洛童二人,脚步匆匆地向着那命案现场行去。
夜色如墨,铺满了前往京都府大牢的青石板路,两旁灯笼摇曳,映照着京都府衙役们挺拔的身影,队列井然,气氛凝重而静谧。徐明轩缓步于前,对并肩而行的陆洛童与萧泽轻声细语,说着那犯人的情况。
“今夜,栖凤楼内,一名男子无端滋事,惊扰了楼中雅客。栖凤楼的龟公,将这人扭送至我京都府衙。按律例,此类小事,稍加惩戒,囚禁数日,以示警戒,而后便可令其重归市井。然而,世事无常,就在方才,不过短短半时辰光景,牢头例行夜巡,竟在幽暗的牢房中,发现那男子已颓然倒地,身陷猩红血泊。”
徐明轩言及此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似乎连夜色也为之一黯。他继续说道:“牢头见状,慌忙上前探视,这才惊觉,那男子已气绝身亡,尸体还是热的。”
陆洛童与萧泽交换了一个难以置信的眼神,心中皆是惊涛骇浪。一个时辰之前,他们还在栖凤楼目睹那位男子生龙活虎,谁料世事无常,仅仅一个时辰的光景,那鲜活的生命竟已消逝在京都府阴冷的大牢之中。
徐明轩轻轻仰首,目光越过前方,举止间透着一股从容,对二人缓声道:“小王爷,陆大人,京都府大牢已经到了。”
大牢门前,灯火如昼,将夜色驱散得无影无踪。两侧,衙役们如松柏般挺立,五步一哨,十步一岗,神色肃穆,左手紧握于腰间刀柄之上,仿佛随时准备着响应任何命令。
在京都府的府尹之位上,徐明轩稳坐多年,其任期之长,甚至超越了陆洛童与萧泽二人的年岁。
他平日里总是面带微笑,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然而治府手段却极为严苛,不容丝毫懈怠。
他的身边,围绕着一群忠心耿耿的下属,或是跟随他多年的老人,或是他亲手栽培、知根知底的青年才俊,确保府中上下铁板一块,绝无被外人所渗透的缝隙。
在那阴森的大牢深处,一间囚室孤零零地伫立着。尽管仅有一扇狭窄的天窗作为与外界联系的唯一通道,但此刻,一束束火光从窗外倾泻而入,将牢内照得如同白昼般明亮。
稻草厚厚地铺满了地面,墙角处,只有一张简陋的床榻,而房间的正中央,摆放着一张矮桌,旁边则是一张孤零零的椅子。
此刻,床榻边缘的稻草堆与榻面,皆被触目惊心的血迹所浸染,仿佛无声诉说着方才的惨烈。周遭的墙壁与柱子,亦未能幸免,点点血渍飞溅其上,勾勒出一幅令人心悸的画面。
陆洛童缓缓步入这阴冷的牢房,步伐沉稳,停驻于那片血泊之前。他手持一柄折扇,轻轻摇曳,目光深邃,静静地审视着周遭的一切。他的眼神,既无惊恐,亦无波澜,唯有对眼前景象的深深沉思。
而萧泽,则立于牢门之外,一手拎起悬挂在门楣上的沉重铁链,另一手随意地搭在腰间,头颅微偏,细细审视着铁链与其上紧锁的铁锁。
片刻之后,他缓缓转过头来,目光如炬,将整个牢房扫视了一圈,最终,那锐利的视线定格在了高高的天窗之上,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线索,又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徐明轩静静地注视着萧泽,后者正以一种悠然自得的姿态环顾四周,随后他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