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福勉强扯出一抹笑意,轻声说道:“大人或许并不清楚,向家世代相传的这尊象牙观音雕像,早已让不少人垂涎三尺。更不必提,这尊观音雕像并非寻常之物,而是极为罕见的千手观音形态。
若此事一旦传扬开去,只怕向家会因此卷入无尽的纷扰之中,再无宁日。故而,对于这尊珍贵的象牙千手观音像,向家一直秘不示人,外界对它的了解也就寥寥无几。世人大多以为,向家最值钱的宝贝,不过是那顶璀璨夺目的鎏金点翠玛瑙头冠罢了。”
众人闻言,纷纷颔首以示赞同。陆洛童手腕轻轻一抖,手中的折扇便如一片落叶般悠然展开,随后被他潇洒地一甩,只听“啪”的一声脆响,空气中似乎都弥漫起一股不羁的气息。“林老板。”他轻声呼唤,言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林炎闻声,脚步轻快地穿梭于人群之中,来到了陆洛童的身侧。他目光锐利,仿佛能洞察人心,自然明了此番被带来的深意。
仅仅是一瞥,那尊象牙雕琢的千手观音像便在他的眼底无所遁形。未待旁人言语,林炎已是不慌不忙地伸出手去,轻而易举地将那尊看似沉重的雕像轻轻提起,动作之娴熟,仿佛是在搬动一件不值一提的玩物。
这一幕,让一旁的向福惊得连忙抬手,欲要阻拦,可林炎却仿佛未见,只顾着专注地将那观音像缓缓转了个身,露出了其底部,语气中带着几分笃定:“大人,请看。”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那座象牙雕琢的千手观音像,其底座上赫然镌刻着一抹鲜艳的红焰印记,那是林炎独有的标志,如同他的签名一般鲜明。
陆洛童轻轻吐出一口浊气,目光转向林炎,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林老板,还得麻烦您亲自过目,瞧瞧这些箱笼中的首饰与摆件。”
林炎闻言,连忙向陆洛童欠身行礼,随后迈开步伐,缓缓走向那一排排庞大的木箱,逐一审视起来,神情专注而严谨。
不过须臾之间,林炎已回到陆洛童身旁,神色凝重地禀报道:“陆大人,草民已细细查验过,这些箱中之物,无一例外,皆是精心仿制的赝品。”
“什么?”向福闻言,脸色骤变,失声惊呼,一旁的徐明轩亦是面色阴沉,难掩惊愕。
林炎缓缓接续道:“这十几只硕大的木箱之中,所藏之物合计起来,其价值竟不过区区八十两纹银。”
向福闻言,再次震惊失色,难以置信地低呼:“八十两?我家老爷夫人筹备这些物件之时,一箱少说也耗资一千两之巨啊!”
闻及向福之言,陆洛童手中那把檀木折扇轻轻一顿,仿佛连空气都为之凝滞,他深吸一口气,力图平复内心的波澜。一旁的萧泽,见状不由自主地紧了紧拳头,眉宇间透出一股不容小觑的坚毅。
夕阳将京城笼上了一层柔和而神秘的薄纱,让这座古城更显古朴与幽远。
陆洛童与萧泽并肩漫步于这黄昏的街巷之中,陆洛童依旧保持着那份从容不迫,手中折扇轻轻摇曳。
相比之下,萧泽则显得更为专注,他手指不自觉地在下巴上来回摩挲,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仿佛在竭力拼凑着这纷繁复杂的案情:“向天骄、黄江翰、还有那个丫鬟寒花,如今又凭空冒出这桩仿冒嫁妆的离奇之事……陆洛童,此案已远远超乎了我们最初的设想,其背后隐藏的真相,恐怕比我们想象的还要错综复杂。”
陆洛童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声音温和而坚定:“查案一事,本就犹如迷雾中行舟,各种可能性交织,超乎预料之事,实属常态。”
萧泽闻此,缓缓放下摩挲下巴的手,目光流转,转向了陆洛童,脸上漾起一抹轻松的笑意:“若说超乎预判是家常便饭,那陆洛童以往所办案件皆尽在掌握之中,岂不成了稀奇之事?”
陆洛童未曾料及萧泽会抛出这番戏谑之语,心中不由掠过一抹讶异,却也极快地敛神归来,嘴角勾勒出一抹含笑的弧度,添了几分戏谑之意,轻轻摆了摆手,说道:“萧泽,你就莫要拿我开涮了。往昔种种,不过是时运凑巧,加之些许顺水推舟罢了。”
“哦?仅是运气好?”萧泽嘴角含笑,反问了一句,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倘若这便是你口中的‘运气’,那陆洛童你的‘运气’可真是好得令人羡慕。毕竟,在这偌大的大爻,无人能解的谜案,偏偏你陆洛童总能迎刃而解,你这‘运气’,怕是要冠绝天下了。”
陆洛童望着眼前的萧泽,嘴角勾起一抹略带无奈的笑意,轻声道:“世人皆道小王爷只擅领兵征伐,于其他诸事皆不通晓。然而,依我看,小王爷这张巧嘴,言辞犀利,恐怕这世间能与之匹敌者,亦是寥寥无几。”
萧泽听罢,非但不怒,反而笑容更甚,偏过头,以那双含笑的眸子直视着陆洛童。陆洛童见状,心中的无奈更甚,嘴角再次漾起一抹笑意。
云杜若偶遇街景,脚步不由自主地停顿,目光落在前方一对笑语盈盈的两人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与不解。意外于在此地不期而遇,不解于他们因何而笑。
正当他欲悄然转身,匿于人群,避免这份突如其来的相逢,一声清脆响亮的呼唤打破了周遭的宁静:“云大冰块!你什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