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夫人轻启朱唇,语调中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沉重:“那几位贩售山野之物的乡民,早已将京郊发现一顶诡异花轿,内藏新娘遗骸的骇人消息,在市井间迅速传开。而向府的管家,竟也被衙门急召,神色匆匆,归途时更是泪眼婆娑,踉跄奔跑,这一幕,沿途百姓都看见了。”
此言一出,室内氛围顿时凝重,每一缕空气都似乎承载着难以名状的压抑与不安。
陆沐仙与陆洛童相视一眼,陆夫人轻启朱唇,发出一声悠长而细腻的叹息,那叹息声在这静谧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她温柔地将目光转向陆洛童,声音柔和得如同春日微风拂过湖面:“童儿,可有什么线索?”
陆洛童轻轻摇了摇头,眉宇间难掩一抹愁绪:“娘,目前,什么也没有发现。”
陆夫人闻言,眼眸中闪过一抹黯然,她缓缓垂眸,目光似乎穿透了眼前的虚空,落在了遥远的回忆之中,声音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哀愁:“向家姑娘,是个难得的,可惜了。”
京都府的幽暗停尸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陆洛童轻盈的步伐缓缓踏入这片静谧而庄严的空间。
他的目光落在正俯身于一具遗体旁,细心整理着遗物的上官南星身上。
察觉到身后的动静,上官南星头也不回,声音却清晰地穿透空气:“陆大人,您怎么来了?”
陆洛童缓步上前,语气中带着几分凝重与决心:“这位向小姐,与我家中仙儿交情匪浅,她的离世让仙儿心痛不已。我受仙儿所托,定要竭尽所能,查明真相,缉拿真凶。”
上官南星闻言,手中的动作微顿,随即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抹同情的光芒。
正当此时,门扉再次轻启,徐明轩的身影缓缓步入,他的脚步虽轻,却似乎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听闻陆洛童的话语,他抬首望向两人,眼中闪烁着探寻的光芒,与陆洛童点点头。
他旋即抬眸,目光深邃地锁定在上官南星身上,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南星,可有何新发现?”
上官南星神色凝重,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清晰而有力:“确有发现。这位向小姐,其死状颇为蹊跷,乃是死后遭人利刃直刺腹部,而那触目惊心的脸上刀痕,亦是死后所为。”
陆洛童闻言,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抹困惑:“死后行凶?这岂不是多此一举?那她真正的死因何在?”
上官南星沉吟片刻,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窒息。看情形,她似是在极度惊恐之下,心脏骤停,导致了死亡。”
徐明轩轻抚着下巴上稀疏的胡须,眼神中闪烁着沉思的光芒,缓缓吐字:“窒息而亡?受了惊吓?”
陆洛童的声线中带着几分急切,转向上官南星问道:“南星,你可曾细察,那向小姐腹上的刀痕深吗?”
上官南星轻轻颔首,面色凝重:“那刀伤之深,足以致命。即便她未曾因惊吓而魂飞魄散,那一击,也足以要了她的性命。”
闻言,陆洛童的眉头不由自主地紧锁,眸光深邃如海。
恰在此时,屋外一阵风过,携带着一缕不和谐的声响,打破了室内的静谧:“及伤痕,相较于她腹部那足以致命的利刃之痕,她面庞之上那纵横交错的十几道伤痕,岂不是更引人深思,更为关键所在?”
陆洛童闻言,眸中闪过一丝讶异,轻启薄唇,低吟道:“萧泽?”
他缓缓转身,目光穿越周遭的静谧,最终定格于那缓缓步入的身影之上。
萧泽一身白衣胜雪,边缘轻描淡绘着几缕湛蓝,宛如晨曦中初绽的蓝莲,既清雅又带着不容忽视的活力。他的步伐不急不缓,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心弦之上,让周遭的空气都为之轻颤。
陆洛童的目光中闪过一丝讶异,仿佛夜色中偶遇了意外之客,轻启朱唇,语调中带着几分不可思议:“你怎么来了?”
萧泽微微一笑,那笑容里藏着几分顽皮与无奈,他轻轻晃了晃手中紧握的两坛陈年佳酿,酒香似乎已悄然溢散,在空气中编织起一抹诱人的醇香:“我嘛,刚从家父的藏酒库中‘借’得这两坛绝世好酒,本欲寻你一起品鉴。没有找到你,却碰巧遇见了你妹妹,她告诉了我关于向天骄的事情,我便来了。”
语毕,他未曾留意室内三人面上瞬息万变的复杂神色,步伐悠然地踏入屋宇深处,径直走向置于上官南星身旁的那具静默躺卧的遗体。
随着距离的拉近,他的目光在触及那张被残酷雕琢的脸庞时,不由自主地凝固,一抹惊愕与不解悄然浮现在他的眉宇间:“这凶手究竟是何方神圣啊?与这位向小姐究竟是何等深仇大恨,竟然要将她的脸划成这个样子?”
三人闻言,面色微变,各自调整着内心的波澜,上官南星率先稳了稳心神,轻声道:“小王爷,关于这一点,我也不知道。”
萧泽闻言,眉头微蹙,嘴角不自觉地下撇,带着几分探究的意味:“那么,向小姐脸上的刀痕与腹部那创伤,是否出自同一利刃之下?”
上官南星轻轻摇头,眸中闪过一丝无奈:“不知道。”
萧泽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解之色,复又追问道:“不知道?”
上官南星颔首,语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