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洛童眉宇间轻蹙,眼中闪烁着不解之光:“你连她的样子都不记得,倒还了解她的性格?”
萧泽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缓缓道来:“许佳人她母亲是个才女,她更是承袭了这份才情,在家族同辈中独树一帜,无人能及。十二岁时,便已深谙大爻律法之精髓,更妙笔生花,撰写疏议一篇,其论理之深邃,见解之独到,若非身为女子,只怕早已金榜题名,光耀许家门楣,成为一时之佳话。”
陆洛童闻言,不禁轻叹一声,声音中夹杂着几分惋惜与感慨:“如此惊世之才,偏生于女子之身,实乃命运之弄人,令人扼腕叹息。”
言罢,他心中忽地生出一丝疑云,眉宇轻蹙,也问道:“许佳人是许相的孙女,学识渊博,怎会跟江湖人士有瓜葛?”
萧泽闻言,眸光微敛,轻轻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莫测:“不管如何,我们吃完饭就去探探这个‘飞龙镖局’。”
陆洛童轻颔首,两人默契地执起筷子,正欲品味桌上佳肴,却愕然发现眼前景象——一桌珍馐几近见底,唯余零星几碟,显得格外寂寥。
他们的视线不禁交汇,随后不约而同地转向了正埋头于猪蹄之中的闻人轻尘。
闻人轻尘全然沉浸于美食的享受中,嘴角沾着油光,察觉到二人的注视,他憨然一笑,眼中闪烁着几分歉意与无辜:“抱歉,二位大人,实在是腹中饥饿难耐,一时没能忍住。”
飞龙镖局隐匿于一隅,其门庭略显冷清,门前稀数行人匆匆而过,仿佛都未留意到这方静谧之地。
萧泽与陆洛童驻足于前,目光聚焦于门楣之上,那“飞龙镖局”四字,铁画银钩,苍劲有力,高悬于空,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却又在不经意间透露出几分岁月的沉淀。
闻人轻尘此刻悠然而来,语气温和却带着几分不容忽视的郑重,对面前的萧泽与陆洛童轻声道:“小王爷,陆大人,徐大人那边说,有个潜逃二十载、恶名昭着的杀人凶手,终是有了蛛丝马迹。他公务缠身,难以亲自前来,还望二位大人海涵其失。”
萧泽闻言,眸光微闪,与陆洛童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随即转向闻人轻尘,好奇地问道:“闻人兄,你是亲眼见到徐明轩了?”
闻人轻尘微微颔首,双手轻搭于胸前:“没有,是他身边的衙役告诉我的。”
萧泽闻言,轻轻颔首,动作间透着一股不经意的雅致,自怀中缓缓抽出几张银票,指尖轻弹,递与闻人轻尘:“辛苦你了,闻人兄。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们了。”
闻人轻尘笑意盈盈地接过那几张沉甸甸的银票,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笑道:“得嘞,小王爷,下次有这种好事再找我啊。”
萧泽微微一笑,那笑容里藏着几分深意与温和,轻轻点头,目送闻人轻尘带着满足的笑容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视线尽头。
此时,陆洛童立于一侧,手持折扇,轻轻摇曳,微风拂面,带起他衣袂轻扬,更显其风度翩翩:“萧泽,我们怎么进去?”
萧泽轻挑剑眉,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羁与坚决:“自然是要光明正大地走进去,咱们已在此恭候多时,却未见半分迎客之礼,世间哪有这般待客的规矩?”
陆洛童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然而优雅的笑意,手中折扇轻轻一旋,随即合拢:“正合我意,许久未曾舒展筋骨,此番正好借机活动一番。”
两人目光交汇,无需多言,那份默契已深植心间。随即,萧泽身形一展,犹如猎豹捕食般迅猛,轻轻一推,飞龙镖局那厚重的木门缓缓打开,透出一股不容忽视的气势。
门扉轻启,内里景致竟是别有洞天,一派清雅脱俗之气扑面而来。
一缕溪水潺潺,绕过青石板路,细语般诉说着宁静,溪畔置一精巧流水筒车,悠悠转动间,添了几分田园诗意,恍若误入了避世桃源,忘却了尘嚣。
若非院内那二十余名壮汉,个个身强体健,手持泛着寒光的冰刃,严阵以待,此情此景,真会让人误以为来到了另一番和平乐土。
人群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牵引,迅速汇聚,紧接着,空气中弥漫起一股紧张而激烈的氛围,打斗之声骤起,如同夏日骤雨,猛然间覆盖了整个院落,每一个角落都回荡着力量碰撞的回响。
待得尘埃落定,最后一声金铁交鸣也归于沉寂,萧泽和陆洛童身姿挺拔,立于中央,其对手皆已束手就擒。
此刻,一阵清脆的掌声自旁侧响起,如同春日里最早的莺啼,穿透了战斗后的宁静。
萧泽与陆洛童循声望去,只见那位姓龙的女子,正款步而来。她步履轻盈,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云端,身后紧随一群随从,气势不凡。这突如其来的画面,让原本剑拔弩张的氛围悄然转变。
女子的话语中透着一股不容小觑的寒意,她轻启朱唇,声音清冷如冬夜之泉:“小王爷,果真是武艺超群,闻名不如见面,今日一见,其风采更是令人叹服。未曾想,陆大人亦是深藏不露,身手竟也如此了得。”
陆洛童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手中折扇轻轻一展,扇面绘着的山水仿佛也随之生动起来,他悠然答道:“姑娘此言差矣,我们岂是初见?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