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中望着三人离去的方向,嘴角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随即转身,对身旁毕恭毕敬站立的吕银宝淡淡吩咐道:“时候不早了,我回府了。记得,今晚,我们要好好清算一番。”
吕银宝闻言,身子微微一凛,连忙躬身行礼,语气中满是敬畏:“是,父亲。”
吕中并未再多言,甚至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未施舍给吕银宝,只是轻轻一挥衣袖,便踏着沉稳的步伐,向着吕府的大门迈进,背影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决绝。
面摊旁,那女子目睹变故,神色一凛,毫不犹豫地抽起桌上那柄泛着银辉的长剑,紧随吕中身后,步伐坚定。
然而,未及数步,一道身影突兀地横亘于前,正是吕银宝,他轻轻一举臂膀,如同山岳般稳重,温柔却坚决地挡住了女子的去路。
女子秀眉微蹙,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吕银宝,你要干什么?”
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解与责备。
吕银宝轻叹一声,仿佛能读懂她心中的急迫,不由分说地拉起她的手臂,引领她步入一旁幽深而宁静的小巷之中,那里远离了尘世的喧嚣,只余下两人相对而立。
女子挣脱开来,怒意中夹杂了几分不解:“吕银宝,你拉我干什么?”
吕银宝恍若未闻,只是谨慎地环顾四周,确认四周无人窥视后,方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道:“是你要干什么?秦小姐。”
这名女子正是秦家三小姐,秦学华的小妹——秦韶华。
秦韶华姿容温婉中不失坚韧,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我大哥死了,二哥失踪,我自然是要找我二哥!”
吕银宝闻言,面色愈发沉重,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苦涩:“秦小姐,你找你二哥就是提着剑跟踪家父吗?”
秦韶华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那笑容中带着几分挑衅:“是又如何?你想拦我?”
她轻启朱唇,发出一声悠长的哼笑,那声音里藏着几分戏谑与不屑:“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爹一直怀疑你不是他亲生的,对你不是非打即骂,就是漠视你的存在。怎么?想当一个大孝子啊?”
话语如锋利的刀刃,精准无误地刺入吕银宝的心房,他面色骤变,阴沉得仿佛能滴下水来,双眼紧锁秦韶华,仿佛要将她看穿。
而秦韶华,面对这汹涌而来的怒意,却是不动如山,反而更进一步,将脸庞贴近,那双眸子中闪烁着挑衅的光芒,仿佛在说:“你又能奈我何?”
这一幕,恰似风中之烛,虽摇曳却更显坚韧,让人不禁为之一凛。
屋顶之上,陆洛童目睹此景,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压低嗓音,对身旁的萧泽轻语:“难怪吕中对他的态度还不如对店里的伙计好。”
萧泽微微颔首,语气中带着几分怜悯:“是啊,不过,我倒是有些意外,还以为,这个吕银宝就是个木头人。没想到,他竟还有这样的经历。”
陆洛童闻言,轻轻颔首。
吕银宝终是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语调柔和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坚定。
“我父亲此刻正密切关注着秦家的一举一动,你此刻若执剑尾随于他,只怕非但不能如愿,反会落入他设下的圈套,被强行扭送至官府。你大哥方离,二哥下落未卜,家中二老已是心如刀绞,你若再有个闪失,岂不是添乱?”
秦韶华闻言,秀眉微蹙,不满之情溢于言表:“添乱?此言差矣!”
吕银宝未予理会她的反驳,继续循循善诱:“秦小姐,你且冷静思量,单凭一腔热血跟踪他,就能确保寻回二哥的下落吗?这非但无异于大海捞针,更可能将自己置于险境,让亲者痛,仇者快。”
秦韶华闻言,脸色倏地一凝,唇边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挣扎,轻启朱唇,欲言又止:“我……”
吕银宝见状,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轻轻叹了口气,语气温和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秦小姐,你且放宽心。今夜我归家之后,定会竭尽所能,在府中探寻你二哥的下落。至于你,切勿再冒险跟踪我父亲,此事交由我来处理。”
秦韶华闻言,眸光骤亮,仿佛捕捉到了一丝曙光,语气中既有震惊也有难以置信:“你是说,你会在府中搜寻我二哥的消息?如此说来,你……你心中已有了几分确信,是你爹他……害了我大哥?”
说到此处,秦韶华的眼神瞬间黯淡,哀愁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定定地望着吕银宝,那份深情与无助,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为之动容。
屋顶之上,陆洛童与萧泽更是屏息静气,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字,满心期待着吕银宝接下来的回答。
吕银宝的目光仿佛两柄锋利的剑,不偏不倚地锁定在秦韶华的脸上,那眼神中既有探寻也有无奈,最终,他轻轻吐出一口悠长而沉重的气息,缓声道。
“秦小姐,我跟你一样,现在也只是怀疑而已。”
“怀疑?”秦韶华轻声细语,却字字如珠,直击人心,“吕公子向来行事稳健,尤其是对令尊之事,更是慎之又慎。若非有蛛丝马迹,何以轻易言及怀疑二字?你所说的‘怀疑’,在我看来,更像是为了安抚我而编的一个借口。”
吕银宝闻言,嘴角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