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国安微微颔首,声音中带着几分戏谑:“二位大人,这琼州府的仵作,名声在外,传闻连男尸女尸都难以分辨。即便老夫今日将静兰留在此地,只怕这位仵作也难以从她身上查出什么端倪,留着静兰的尸体又有何用?”
萧泽与陆洛童,他们从未听闻过如此荒谬之事,居然有人连男尸女尸都分不清,毕竟就是孩童都能轻易辨别男女。
身为琼州府的专业仵作,怎会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
两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转向叶华,试图从他那里找到答案。
只见叶华在听完马国安的话后,脸色顿时变得有些尴尬,仿佛被人戳中了丑事,他微微低下头,避免与两人的目光相对。
这一细微的举动,在萧泽与陆洛童眼中却是无比明显。
他们瞬间明白,马国安所言非虚,这位琼州府的仵作,竟然真的连最基本的性别辨别都做不到。
两人的脸色霎时有些难看,他们心中虽早已知晓这琼州府的仵作技艺不精,但怎料竟如此荒唐,令人咋舌。
他们面面相觑,眼中流露出难以置信的惊愕与无奈。
马国安敏锐地捕捉到了三人脸上的微妙变化,心中不禁一阵窃喜。
他得意地扬起嘴角,仿佛一只狡猾的狐狸终于捕到了猎物,他缓缓开口:“既然如此,那老夫便不再多言。这具尸体,老夫就先带走了。”
说罢,他转身欲走,正要吩咐仆人进来搬运尸体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清冷而坚定的声音:“马老爷,且慢。”
马国安回过身,只见萧泽站在那里,目光如炬,声音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小王已经书信一封,快马加鞭送往京城。不日,京都府首屈一指的仵作上官南星便会抵达琼州府,亲自查验这具尸体。”
马国安瞬间回首,目光锐利地投向萧泽。
他深知,凭借萧泽的身份地位,想要将上官南星召唤至琼州府并非难事。
然而,他的心中仍旧萦绕着一丝犹豫。
就在此时,陆洛童悄然走近,声音低沉而柔和。
“马老爷,少夫人的遗体已在水中浸泡多日,尸身肿胀,若稍有疏忽,恐有爆裂之虞。依我看,不如暂且将遗体安置于此,待上官仵作到来后再行处理。”
马国安听闻此言,心中不由一震。
他并非迂腐书生,也曾见识过诸多世面,对于陆洛童所言之事,自然有所耳闻。
于是,他稍作沉吟,便对陆洛童和萧泽两人恭敬地拱了拱手,声音里带着几分恳切:“陆大人,小王爷,关于我家儿媳妇的案子,就拜托给二位大人了。”
说罢,他深深地鞠了一躬,以示敬意。
陆洛童见状,急忙上前,双手扶住马国安,语气中满是诚恳:“马老爷,您这是何必呢?这本来就是我们的分内之事,您无需如此大礼。”
马国安听此,紧绷的面容终于放松了些许,紧接着,他便听到陆洛童开口询问:“马老爷,我有些问题想要请教您。”
马国安眼中闪过一丝洞悉一切的锐利,他已经猜到陆洛童心中有疑问要问他们,微微点头以示默许。
四人缓步走向义庄后面的山峦处,周围是静谧的竹林,微风拂过,竹叶沙沙作响。
萧泽率先打破了这份宁静,他语气中带着几分探究:“马老板,您似乎对叶大人有些不满,这是为何?”
马国安轻抚着下巴上的一缕胡须,眼中流露出几分不屑:“小王爷,老夫不信任他。”
萧泽眉头微皱,不解道:“哦?”
马国安嘴角微微上翘,勾勒出一丝轻蔑的弧度:“小王爷,老夫不知道您对琼州府了解多少,但是,想必从云府您也能知道一些事情。
若不是因为十三日前,老夫的儿媳妇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老夫恐怕这一辈子都不会踏进这琼州府衙的大门。”
萧泽与陆洛童相互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他们感受到了马国安话语中的深意,却又不解其究竟为何如此。
马国安深吸了一口气,声音里透出一种岁月沉淀的沉稳:“事已至此,老夫也无需再向两位大人隐瞒什么了。
老夫年轻时,曾金榜题名,入朝为官,但是因老夫不懂变通,触怒了先太后,而被迫面临流放之刑。
后来,幸亏有人暗中出手相助,使老夫免去了这流离之苦,只是不得不远离朝堂,做一个普通的老百姓。
自此,老夫回到了琼州府,开设了私塾,以教书为业,安度余生。虽然老夫与这里的官员商贾并无过多的交集,但他们的所作所为,老夫亦有所耳闻。
可以说,他们有点害怕老夫。”
萧泽与陆洛童对视一眼,眼中都流露出不解:“害怕?”
马国安微微颔首,目光深邃:“不错,坏事做多了,自然也就怕有人会找他们算账。
云家虽为郡主的娘家,但云家只专注于自家之事,对于琼州府其他事情,既不参与也不过问,因此他们也不用担心云府会向京城告状。
而老夫则不同,虽然当年出手相助的那位贵人,老夫至今仍未知晓其真容,但整个琼州府似乎都已形成了一种共识——老夫朝中有人。再加上老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