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洛童默然不语,陷入了沉思。
他细细分析着情况:“当日之事,发生突然,然而有襄阳王亲自坐镇,他迅速控制了府内所有人员。又因事发深夜,郡主秘密进入京都府,皇上也是连夜进行了审讯。
在场的除了朝中大臣及其家眷外,并无其他闲杂人等,消息自然也被严格封锁。
虽然不能完全排除消息泄露的可能性,但萧老板掌管水月楼,素来消息灵通,此次却一无所知。由此可见,此事应当尚未走漏风声。那么,他是如何得知这一切的呢?”
其他三人皆是满眼的困惑,目光齐刷刷地凝聚在陆洛童身上。
萧泽率先打破了沉默,疑惑地问道:“陆洛童,你刚才提到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陆洛童微微侧过头,目光与萧珩相交,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坚定:“王爷,下官还需继续深入调查此案,便不再多加打扰了。”
萧珩轻轻颔首:“你去吧,陆大人。”
话音一落,陆洛童与萧泽二人便转身离去,步履匆匆。
回到珍宝阁二楼,金老板看着陆洛童和萧泽,心中满是疑惑。
他挠了挠头,不解地问道:“陆大人,您还有什么事情要询问小人吗?上次您问问题时,小人可都全说了。”
陆洛童眉梢轻挑,盯着金老板,缓缓开口:“金老板,上次本官前来盘问,你竟毫无惊讶之色,还口口声声说早已知晓本官的来意。这究竟是何缘故?”
萧泽在旁听着,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上次陆洛童与金老板的对话,他并未在场,因此对这突如其来的转折颇感意外。
金老板迎着两人审视的目光,神色平静如水:“大人上次光临,不正是为了探查郡主在平南王府杀人的案子吗?”
此言一出,二人皆是一愣,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萧泽忍不住追问道:“你又是如何得知这一消息的?”
金老板娓娓道来:“那日,陆大人还没来之前,我恰好前往张侍郎府上送一枚新雕琢的玉佩。当时,张公子与张大人在堂中起了争执,言辞激烈。
我无意间听闻,张公子提及了郡主在平南王府犯下的命案。张大人见我在场,急忙示意张公子住口。
等小人将玉佩献上之后,谁知那张公子却阴阳怪气地嘲讽起我来。说我做的蝴蝶玉戒竟成了命案的关键证据,以后还有谁敢光顾我的生意。
蝴蝶玉戒全京城内,小人只接过萧王爷的订单,只有郡主娘娘才有。”
陆洛童与萧泽对视一眼,心中的那块石头终于落地。
金老板微微一笑,继续说道。
“小人虽不如陆大人那般明察秋毫,断案如神,但多少也有些头脑。见陆大人亲自登门,再联想到那枚独一无二的蝴蝶玉戒,小人心中便有了几分猜测。”
金大人说完,又急忙补充道:“陆大人,小王爷,你们放心,这件事小人瞒得死死的,特别是,到现在郡主的事都没传出来,小人就连家中的父母老婆都没说。”
出了珍宝阁的大门,陆洛童与萧泽并肩漫步在街道上。
陆洛童好奇地问道:“那张侍郎家的公子,莫非便是上次孙家命案中,那位拉拢平南王前往栖凤楼的一员?”
萧泽微微颔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正是他,张侍郎张明义身居工部侍郎之位,昔日曾追随过十二王爷。十二王爷仙逝后,他家公子张逸飞便时常带着平南王四处寻欢作乐,颇有些放浪形骸。”
陆洛童闻言,秀眉微蹙,继续追问:“那张侍郎与镇国王府之间的关系,又是如何呢?”
萧泽轻笑一声,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他家公子都能在外人面前肆无忌惮地提及我娘的事情,你说呢?”
陆洛童听闻此言,唇角微扬,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随即,他又听萧泽继续说道。
“这位张明义,与他儿子性格大相径庭,无论面对何人,都能展现出一种温文尔雅的风度,处事更是公正严明,堪称难得的好官。
当年,我爷爷和舅姥爷都曾极力想要将他拉拢至自己麾下,然而谁也没料到,他最终会选择投靠十二王爷。若不是他家公子时常口无遮拦,我们还真不知道他们对萧家的真实态度。”
陆洛童眉宇间流露出困惑之色。
“我记得爹爹曾经提及过,当年朝堂之上的党派之争虽然激烈异常,但也有一些官员,不涉党派之争,独善其身。萧太师与九王爷虽然权势滔天,但对他们也还算宽容,并未过多为难。
而且,在那时,萧太师与九王爷的势力几乎是朝中无人能敌,故而大多数人都会选择他们二人其中之一,基本上没有人会去选择十二王爷。”
萧泽轻轻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丝赞许之意。
“你说得对,当时张明义投靠了十二王爷,我爷爷和舅姥爷得知此事后,震惊得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他们在府中连续三天都在互相指责,互相抱怨,都认为是对方的过错,才使得张明义投到了十二王爷的麾下。”
陆洛童听到这里,不禁被萧泽的话逗得轻笑出声。
突然间,陆洛童的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他的脸色微微一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