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俊暑假只剩下两个星期。
晚上吃饭的时候,沈星河突然宣布要带佳俊去法国。
由于这个决定来的很突然,柳芽和周琴因为来不及办护照,所以无法同行。
沈星河宣布这个决定的时候,柳芽从他脸上看不出一丝开心,她私下悄悄问佳俊:
“是去玩么?”
佳俊耸耸肩:“I don't konw.我也是刚刚知道,他之前都没告诉我。”
柳芽又去问沈星河去那边待几天,他好像之前对这个问题并没有想过,思索了一会才回道:
“两三天,或许三五天,最多不超过一周。”
柳芽愈加纳闷,不确定具体待的时间,也不像是去游玩,难道是探亲?
柳芽帮佳俊收拾东西的时候,沈星河过来跟她说:
“我跟佳俊不在的时候,让周姐放假,你也可以放假,如果你不想回家也可以继续待在这里,你俩人的工资我会照发,其他的不用我说你也知道。”
柳芽点点头。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沈星河的背影落寞又寂寥,刚才她甚至从他脸上捕捉到一闪而过的怅然。
“哦,你朋友的工作我给安排好了,先让她干一段时间看看,如果不适应就换别的岗位。”
这份工作对学历没什么要求,初中毕业即可,主要是人要有责任心,做事一丝不苟。
去而复返的沈星河,走过来说了这么一句。
柳芽对沈星河千恩万谢,换做平时肯定会几句好听的话,让沈星河高兴,可今天他的表情告诉她,今天不适合。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沈星河就钻进储物间找东西,找了很久找出来一个发黄的影集,呆呆地看了有五分钟,然后找来包装袋小心地把它封好。
柳芽说要帮忙,沈星河直接拒绝了她,还说这个影集谁都不能碰,包括佳俊。
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天大的秘密,这么珍贵,连佳俊都不能碰。
柳芽开车送沈星河和佳俊去机场,一路上佳俊表现出柳芽的依依不舍,还嘱咐柳芽:
“柳阿姨,这几天你抽空去办护照,这样以后就可以跟我们一起了。”
“柳阿姨,我对那边不熟,也不会说法语,你有空的时候给我打电话吧。”
****************
柳芽把这一大一小送上飞机后,她回了一趟家,打算把工作的事情跟她说一说。
回家后却从张安民口中得知,素素已经从她家离开两天了。
柳芽当即给素素打电话,素素支支吾吾又小声地说现在不急着工作。
把柳芽气坏了,她知道事情一定不简单,忍不住提高音量:
“你到底干什么去了,老实跟我交代,否则以后朋友没得做,咱俩直接绝交。”
素素在电话那头,带着商量的语气跟柳芽说:
“我告诉你,你不能生气,好不好?”
柳芽答应不生气,可等素素说完,她气得肺都要炸了。
原来老教授被抢救过来以后,生活彻底不能自理。
出院后,他老伴和孩子照顾了几天后,伺候得够够的,也可能是之前老教授出轨伤了他们的心,反正现在就是不想再伺候。
老教授的妻子出面给素素打电话,半威胁半恳求的让她回去照顾,说每个月给她支付工资。
“我恳求老板帮你找了份工作,你知不知道?好,就算这个无所谓,甭管什么老头、老教授的,他现在成了烫手山芋,他家里人都不想管,你却不知死活的接过来,你有没有想过什么后果?”
素素还在那边恳求柳芽小点声,说教授这会刚休息。
柳芽觉得突然之间自己好像不会说话了,她的舌头和嘴巴还好好的,可是突然却说不出一个字。
然后柳芽听见了关门声,貌似素素从房间里出去,到了外面,她大声地“喂”了几声,问:
“柳芽,能听见我说话吗?怎么没动静了,喂?柳芽?”
柳芽从喉咙里艰难地发出“嗯”,就听素素在那边语气轻松地说道:
“我知道你担心我,我没事,最起码他抢救过来了,他家里人支付了医药费,房租他家里也出了,我觉得比前几天好多了,每个月还能拿到工资。”
“素素,你到底图什么?”
柳芽的声音突然黯哑了许多。
她深刻理解了那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柳芽自己朋友很少,少的可怜,尤其是她刻意跟同学断了联系后,能称为朋友的几乎为零。
那时候她自作主张退学出来打工,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听人家说做保姆工资很高,柳芽硬着头皮去应聘。
她还记得第一次见马经理的情景,马经理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告诉她:
“你回去吧,你不适合干保姆。”
柳芽那时脸皮薄,听了这话差点没哭出来,但是她倔,梗着脖颈问:
“为什么不适合?我能吃苦,会察言观色,自问也很勤快。”
马经理不听,只摆摆手让她出去。
那时,素素正好在公司,她主动上来跟柳芽说话。
还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