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河怎么会跟杨小玲在一起?这事让柳芽觉得纳闷。
杨小玲是林慧生的老婆,是他名义上的嫂子,而他现在正跟林慧生斗得你死我活。
这两人见面……难免让人心生遐想。
见他俩走远,柳芽去了他们刚刚去的那家男装店,她向店员打听道:
“刚刚从这里走出去的那对男女,那男人身上穿的衣服是咱们家的么?我觉得还挺好看的。”
店员摇了摇头,“那男人试了几件衬衣并没买,那女人陪他聊了会天就离开了。”
“噢。”柳芽有些失望。
出了男装店,柳芽见柳素一脸好奇地盯着她,她才惊觉自己反应有些出格,他的事跟自己再也没有关系,她不应该再好奇打听。
柳芽带着柳素在外面吃了午饭才回去,逛了一上午柳素也乏了,回去擦了身子就睡下了。
下午柳芽接到马经理的电话,她在电话那头抱怨:
“好好地,到底为什么要辞职?这几天沈老板一个劲地打电话催,我推荐了几个他都不满意,要学历,要稳重,要伶俐点的,相貌还得端正点的,这哪是找保姆?年纪大点的,我让周琴去了,算是合了他的眼缘,这年轻又有学历的,我上哪给他找去?”
抱怨了一会,马经理又接着说:“你这边白班的岗,我倒是找到了合适的一家,一家三口,夫妻俩都在国企上班,有个三岁的女儿,他们要求有点学历,普通话标准,勤快,一天八个小时,一个月休四天,月薪五千。你考虑考虑,明天给我回话。”
柳芽想起赵明成的话,改行的念头一直在她心里滋生,如今挣钱的念头没有之前那么迫切,她是不是应该找个“体面”点的工作?
她答应马经理好好考虑,挂电话前,柳芽又问了一句,能不能联系到素素。
马经理直接暴跳如雷:
“你别跟我提她,她在这个行业名声臭了,成了反面典型,家政公司没有再敢用她的,你说我对她不薄吧,她家里困难我想法设法地帮她,她倒好,差点砸了我的饭碗。”
最后还奉劝柳芽:“她这种没脑子的人,你以后不要搭理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挂断电话,柳芽失落地坐在沙发上,眉宇间的忧愁一览无余。
张安民问她这次可以休息几天,柳芽说或许三五天,或许七八天。
张安民沉默一会,盯着柳芽拿回家的兔笼,说道:“如果觉得累,可以停下来歇歇,如果你不想工作也没关系,爸爸还可以去外面干零工,或者摆个小摊,都可以。”
柳芽强颜欢笑:“爸爸,我不累,老板家人际关系简单,活也不多,而且每次老板都会在月薪的基础上多发一两千,这种雇主可遇不可求。”
“就是,太可惜了——”张安民长吁短叹。
当年的事情,父女俩默契地谁也没有再提。
可惜么?柳芽觉得没什么好可惜的,真正有能力的人,从来不抱怨环境,而是想方设法适应环境。
如果她柳芽活得不好,只能怪她自己没本事。
不是因为早年家庭破裂,也不是因为柳素生病。
道理虽懂,柳芽还是觉得有些emo,她承认自己不是有本事的人,坚强和软弱并存,一想到要换个行业重新开始,她心里就有一点点抵触和不安。
晚上早早躺下,佳俊给她打电话时她已经进入梦乡,被吵醒后她有些意外,此时已是晚上九点半。
“佳俊,什么事?”
那边没有说话,只有小声的抽泣声。
柳芽赶紧坐起来,担忧地问:“佳俊,到底怎么了?”
“阿姨——”佳俊哭出声。
柳芽心钝钝的疼,小声安慰道:“佳俊,别哭了,你爸爸在家吗?是不是想阿姨了?”
无论柳芽怎么问,佳俊就是不回答,一直哭。柳芽不再说话,就一直静静地听佳俊哭。
过了一会,佳俊小声地问:“阿姨,你还在吗?”
柳芽:“在呢,哭够了?”
佳俊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想到柳芽看不见,又轻轻“嗯”了一声。
“柳阿姨,你能不能不要把我拉黑?”
柳芽纳闷:“阿姨不会拉黑你呀!”
“可是你今天把李叔叔拉黑了,他气得脸都黑了。”
柳芽脸上有些挂不住:“你跟他不一样,阿姨永远不会拉黑你。”
佳俊听到这句话,并没有开心,而是小心翼翼地问道:
“柳阿姨,你今晚能不能过来陪我?我爸爸不在家。”
沈星河不会胆大到让佳俊一个人在家吧?柳芽问道:
“你自己一个人在家?”
“也不是,那个年纪很大的周奶奶在这里,可是我还是害怕,我跟她不熟,我睡不着觉。我求求你,过来吧,就一晚上,好不好?”
“不好。”
心疼是心疼,柳芽是真不能过去,如果让沈星河看见,还以为她后悔了呢,多掉价,让他觉得她出尔反尔。
佳俊听见她拒绝,接着又开始哭起来,不是那种嚎啕大哭,是很小声的抽泣。
柳芽在想,刚才那句“永远不拉黑”是不是过于绝对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