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后,他们发现供销社的人已经先一步到了,正与大领导的秘书交谈。
如果大领导不让乔兴商场关门,我们就持续抗议,直到他亲自回应。
已经过去一天了,大领导为何连面都不露?是不是故意不理睬我们这些有难处的百姓?
郑秘书心想,大领导每天要处理的事多如牛毛,怎会把心思放在这些别有用心的人身上?自己出面已经是给他们面子了,但对方似乎并不买账。
对于某些事情,他们是不会轻易妥协的,大领导说过,这对陆征是个考验,只有通过了,才能信任他处理后续的工作,如果这事容易解决,也不会成为对陆征的考验了。
正当郑秘书独自应对这些人的困扰时,陆征出现了,不得不说,郑秘书这时感到轻松了许多。
“既然双方都有代表在此,不如找间大会议室,好好坐下谈谈。”
对方一见到陆征带来的队伍,特别是看到英勇,心中便生出不祥之感,英勇虽身有残疾,但他们并非如此。
陆征平静地说:“这些都是商场的租户,听说有人投诉要关闭商场,他们特意赶来了解情况。”
郑秘书在心里轻笑,陆征这一招虽然不够光明正大,但效果立竿见影。
陆征的话刚落,对方重复上午的说法,但听起来已没了之前的底气,正如预料,他们最担心的情况发生了,当他们说完后,陆征这边的一位大姐立刻反击道:
“你们吃公家饭这么多年,还有什么不满?你们再难有我们普通百姓难吗?平时吃穿用度都比我们好,遇到问题还有国家兜底。
比如看病,你们生病了药费国家报销;而我们呢?不工作就没收入,生活全靠双手奋斗,好不容易找到份工作,日子刚有点起色,你们却以这些荒唐的理由要夺走我们的生计。”
说到这,大姐眼里泛起了泪光,她实在气愤不已。
“别胡说八道了,是你们想剥夺我们的生计!我们的单位一直运作良好,工资和福利都很不错,每个员工都能养活家庭。
但自从你们商场开张,一切都变了,我们失去了所有,去哪里说理?因失去收入导致家庭破碎,又该找谁负责?”
一些人熟练地使用道德绑架。
“你们的困境不是别人造成的,而是自身的问题,大家都在做同样的生意,我们没有诋毁你们,是顾客自愿选择来我们乔兴商场消费。
做生意就是要开门迎客,哪有不让营业的道理?与其一味归咎他人,不如先检讨自己的不足之处。”
眼看道理讲不通,道德绑架也行不通,有人开始无理取闹了。
还没等行动,大姐又开口了:“别想在地上打滚,你们不觉得丢人,我还觉得丢脸呢,就算你们躺地上了,我们也会跟着,我劝你们,做事别太绝。
我们都是普通人,全家人拼了命才做了这点小买卖,如果你们不放过我们,我们也活不下去,到时候,我们会找你们算账。
我们没什么可失去的,不怕你们,到那时你们在外头丢了脸,别怪我没提醒过。”
大姐的话很有力度,陆征见状,觉得机会到了,便对郑秘书说道:“您看,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我的许多租户家境都不好,他们都是背水战,为了生活拼命,如果因为这些莫须有的罪名关闭商场,对他们来说就是致命打击。
我觉得大姐说得有道理,供销社的同事,即使家里困难,至少还有保障,但我们的租户不同,他们只能靠自己。
我认为每个人都应被平等对待,不应因为职业将人分成三六九等,更不应让那些已经有优势的人获得更多特权。”
大姐的含蓄威胁加上陆征的理性分析,逐渐掌握了对话的主动权,对方队伍中人心不齐,每个人心里都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他们作为公职人员,即使供销社没有生意,也不会影响他们的收入,起初,他们联合起来对付陆征,只是认为他年轻、容易对付,如果陆征与他们硬碰硬,他们就以躺在地上相威胁。
如果成功,他们在供销社的地位将更加稳固;即便失败,也能从陆征那里捞到不少好处,对他们来说,这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然而,陆征并没有按他们的剧本行事,反而也找来了支持者,这让他们的计划难以实施。
看到陆征也采取了类似的手段,他们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是多么的卑鄙,如果真被这群人威胁,并将此事传开,他们的颜面何存?
他们有正式的工作,不能承受这样的损失。
“我下午还得去医院输液,我先走了,你们要是有空,可以在这儿等个结果。”他们心中暗笑,谁不忙呢?既然在这里看不到任何好处,何必浪费时间,难道要等着被人嘲笑吗?
但郑秘书拦住了他们:“大家别急着走,你们早上气势汹汹地来,现在什么都没解决就要走,会不会显得太突然了?别让人以为你们是故意来找茬的。”
事情到了这一步,再怎么解释也显得多余了,不如给郑秘书一个面子。
“我们确实家境困难,没有撒谎,但是,这次来闹事并非出自本意,而是因为曹科长在会上说,只有商场关闭,供销社才能重现